曆史的A麵。
扶蘇(?—前210),秦始皇長子,是秦朝統治者中具有政治遠見的人物。他認為天下未定,百姓未安,反對實行「焚書坑儒」、「重法繩之臣」等政策,因而被秦始皇貶到上郡監蒙恬軍。秦始皇死後,趙高等人害怕扶蘇即位執政,便偽造詔書,指責扶蘇在邊疆和蒙恬屯兵期間,「為人不孝」、「士卒多耗,無尺寸之功」、「上書直言誹謗」,逼其自殺。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詩經·鄭風》
曆史的B麵。
公元前227年,一年一度的春節已過去了半旬,年味不濃不淡,一個披著亞麻鬥篷的騎士風塵仆仆的從南邊馳道踱步而來。進城前,還停下馬步,朝後望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入城。
這個風塵仆仆的騎士正是秦始皇的長子——扶蘇,他奉了秦王嬴政的命令,微服南下,安撫川蜀,回來的路上耽誤了,到現在才從瘴氣逼人的南蠻回到秦殿。
這一年,秦國已經亡了韓國、趙國,統一之路正要邁出第三步——滅魏;也是那一年,一個叫做荊軻的刺客,挑起了秦國跟燕國的仇恨。
“父王,兒臣扶蘇來遲,未為除歲,妄不除刑。”扶蘇畢恭畢敬行著禮數,口裏念叨著降罪,心裏卻是等著父王的賞賜。
是的,身邊的大臣,包括位極人臣的李斯,也驚詫著眼前這位公子,出現的的真不是時候,或者說,異乎尋常。
照理說像諸侯家的公子們一出生就擺著兩條路。一是像他爺爺那樣派遣到趙國當人質那樣,可是那麼一來,就沒有探親假之類的年終獎,就算你是王公貴族,不用到火車站搶春運票,不用在火車上買凳子,不用提防黎叔之類有組織無紀律的團夥,還是不能回國,讓你安心坐海帶。
要想回家隻有兩個辦法,一是等死,然後落葉歸根,再一個就是等這個國家被滅了,然後釋放人質,比如囚禁在趙國的公子將閭,兩年前就是這麼被刑滿釋放。
放在扶蘇公子身上就不好解釋了,南蠻那種放養著隻有山海經才會出現的怪獸的地方,很明顯沒有開化。而且和大多數的異民族一樣,民風彪悍。就算是五百年後,他們的首領也是不買仁君劉備的麵子,該造反的還是造反。把兒子寄存在那裏,就算是荊蠻的楚國也不會同意。
此路不通,意味著扶蘇不是幽禁別國,那真相隻有一個,跟他弟弟胡亥一樣是幽禁在王宮,沒在大年初一賀壽,難道是遲到的祝福嗎。胡亥這孩紙雖說平時調皮搗蛋,把半兩錢融成銅水灑在寢宮門前之類的荒唐事沒少幹,今年春節還是又跟秦王拜年的,就算把紅包再次熔銅堆砌金山銀山,也可見其一片孝心,壽比南山嘛。
現實告訴李斯,扶蘇,真的真的是在大年初七才跟秦王拜年,即使初七聽著像初一,李斯不僅要為這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公子捏一把汗。
威嚴的秦王見著最疼愛的孩子比出發的那一年瘦了,那種最樸實的父愛在理性的堤口,開了一個小縫,就像是都江堰泄洪那樣,緩緩開口“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家,秦王想起了過去,那身上的暖意一下子變成零度以下的火焰。家,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的,最後的心靈港灣,對嬴政來說,卻是個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他有一個平庸而孱弱的父親,一個人逃回秦國,把老婆孩子拋給虎視眈眈的敵國,留給他一個充滿冷漠和孤獨的童年時代;他有一個淺薄而放蕩的母親,她和她的情夫給他留下一個危機四伏和滿懷恥辱的少年時代;他有三個異父異母弟弟,大的那個起兵反叛被他鎮壓,兩個小的則被他親手撲殺,他們共同給他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充滿了憎恨的青年時代……盡管他還有一個也曾同心同德的教父,然而恰恰是這位教父帶給了他最大的恥辱,他甚至無法證明,自己的的確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於是後人們幸災樂禍樂此不疲地叫他趙政,甚至,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