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抿了抿薄唇,站在那裏低著頭,沒有敢看臨清帝一眼。
隻見一旁的康福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臨清帝瞧著兩個人如此畏懼他,這才語氣緩和了一些,神情也淡然了許多。
“既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這歐陽雷,的確是該死!”說到這裏的時候,臨清帝倒是有些咬牙切齒。
若是說這幾年,他待歐陽家的確是不薄了,沒成想他居然還會這麼的不知好歹,且不說其他的,單單是這養死士這一條,便足以讓他活不過明天。
一句話,讓朝歌的心顫了顫,不過這一切也都是歐陽雷咎由自取。
有些時候,人越是處於風光,當摔下來的時候,就會摔的越狠。
無景朝歌出了禦書房之後,想到方才臨清帝說的這些話,又想到他們無景家。
若是日後有一天也同皇家背道而馳,許是也會同歐陽家的下場一樣,不過她也不會將自己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想到這裏,朝歌已經走到了禦花園外麵。
瞧著裏麵一片姹紫嫣紅的景象,即便是在冬天,也格外的漂亮,但是這漂亮,同樣是要付出對等的代價,在後宮之中,爾虞我詐,倒是她不喜歡見到的。
步子倒是沒有停歇,也沒有再多看禦花園一眼,直接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方俞走了過來,瞧這站在那裏的朝歌,恭敬地行了禮,“朝歌大人,六殿下讓您過去一趟。”
其實當看到方俞的那一眼,朝歌便知道,肯定是風間思服要找她,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眼裏帶著笑,“嗯。”
朝歌淡淡的應了一聲,便跟著方公公一塊兒到了雙宣殿。
因著是過年,一片喜氣洋洋的,殿內也收拾得極為華貴和靚麗,看起來煥然一新。
無景朝歌走到內殿,看到六殿下坐在一旁的軟榻上,恭敬地走了過去,又福了福身,開口說道:“臣參見六殿下。”
“起來吧,今日我找你,也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這裏沒有外人,你我之間,也不用這麼的客氣。”風間思服說著,又站起身來,將朝歌扶起來。
殿內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隻有方公公一個人,而聽到六殿下說的這句話之後,方公公也悄悄的退了出去,一時間,殿內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殿下可有什麼事情要同臣商量?”無景朝歌抬起頭,看著風間思服,眼底一片平靜,她坐在那裏,雙手交叉在一起,身子挺得筆直,看起來規規矩矩的。
風間思服抿了抿薄唇,複而又瞧著她,“如今宛妃已經不在,現在隻剩下了三殿下自己一個人,太子有意要拉攏風間晴,我時刻派人在殿外候著,誰知道她並沒有同意風間維的邀請。”
說到這裏的時候,風間思服也覺得有些詫異,她又開口道:“按理來說,這不應當啊!”
朝歌聽得這話,神色多了幾分複雜,瞧著坐在那裏的風間思服,又將視線落到一盆景之上,下意識的開口,“這幾天,你可知道三殿下見過什麼人沒有?”
“說起這個來,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風間思服的眼睛都亮了亮,“風間灼。”
“前些日子裏,宛妃去的時候,是風間灼陪在風間晴的身側。”她說著,又瞧著坐在一旁的無景朝歌,“你之前的時候,同風間灼的關係交好,可否打探到什麼……”
“這些我現在倒是還不能夠確定。”朝歌說著,“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要找殿下幫忙。”
“什麼事情,你盡管說,隻要我能夠辦到的。”風間思服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朝歌粉唇輕啟,“這事情若是說難辦,也不難辦,若是說好辦,也有些困難——”
她說著,又將聲音拉長,繼而開口道:“前些日子,父親去了宗人府,探望了無景弦樂……心中不忍,想要我將她從牢房中弄出來。”
說道這裏的時候,無景朝歌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她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不過風間思服倒是因為這件事情心中有些氣不過,“這無景淵到底也是老糊塗了——”
她止了聲,畢竟是朝歌的父親,若是說出來其他的話,也恐是她傷心,這般想著,她抿了抿薄唇,又瞧著坐在那裏的無景朝歌,下意識的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可是真的要幫?”
“幫!”不幫又能夠怎麼樣,幫又能夠怎麼樣,左不過是為了父親心中踏實罷了。
隻聽見風間思服在心底歎了歎,“若是說之前的時候,你就應該不留情麵,現如今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