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從未對誰有過虧欠,江桔梗是我唯一的虧欠。

我失落的從夢裏醒過來,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得足夠抵上我的一生,這個夢關於桔梗生病住院,關於我對她解釋蔣芷的所有事情,關於我看見她坐在秋千架上,關於她的長發滑過我的臉龐,關於我送她桔梗花的夢。這個夢好長好長啊,好真實啊,真實得我

以為她真的回來了,我以為我真的送給她那盆桔梗花了,但是並沒有。

那盆桔梗花依然放在窗台上,陽光照在它的花朵上,它的身後是被朝陽染紅的山坡。原來是真的,桔梗還沒有回來,這一切都隻是我漫長而真實的夢罷了。

夢裏桔梗抱著我哭,我也緊緊的抱住她,我對她說“桔梗花的花語是永恒的愛。”

,可是隻是夢埃我哭得一塌糊塗的渴望,原來隻是一個夢罷了。

我不知道桔梗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我該如何再遇到她。在夢裏,我夢見她知道了我取消婚禮的事情,也夢見她在奶茶店裏喝奶茶,所有的情景都混亂的轉換。一會兒是人行道上,我看見了她的身影,一會兒是雨裏的街道,她在跑,我在追。一會兒是在江廉的墓前,

她送了潔白的百合花,一會兒是白色的醫院裏,她沉默不語的躺在病床上,我為她呢喃細語。可是這麼漫長的相遇,不過是我一個人做的一個漫長的夢罷了。

原來一個人思念至極,會產生這樣的幻覺,是夢卻不肯承認是夢,隻想她似夢,卻不想她是夢。

“桔梗,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低聲說著,看著窗外升起的朝陽,我想如果我把對麵那片山坡種滿桔梗花,她會不會回來呢?

我起身走到陽台上看著朝陽的光芒灑在大地上,想起關於我,關於桔梗的所有事情。

那時候雨季,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的長發飄在雨裏,眼神空洞得憂傷,我能看到她冷淡外表透出來的憂傷,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靠近她,溫暖她,對她好,帶給她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溫暖,她那樣恬靜的女孩,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我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為她放煙花,喜歡看她在煙花下美麗的臉龐,我隻要一看見她笑我就高興,畢竟桔梗啊,是那麼不容易笑起來的一個女孩。

可是當我看見我的父親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候,桔梗驚恐的站在一旁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之間可能要完了。

後來我抱著我父母的骨灰盒走進警察局,聽完薑月的話之後,我就決定,我不想再靠近桔梗了,盡管她在雪裏哭,盡管她在懷裏顫抖,可是我卻依然覺得這一切都是怪她,但其實這一切都隻是我錯誤的責怪和逃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