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驟起,吹在那群人影身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咕咚,咕咚”的gan咽了好幾口口水,隻覺得腿肚子發軟,頭皮發麻,心下隻想著馬上拔腿就跑,可令我膽寒的是,奮力的抬了好幾次腳,卻發現自己使不上一絲力氣,像是身下站立的這雙腿不是我的似得。
冷汗沿著太陽穴,似雨滴一般,連成串的順著臉頰滑落。
這,這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來這裏才幾天的功夫,這怪東西一茬一茬的纏著我,還讓不讓人活了!
向來不喜歡怨天尤人的我,現在麵對著這一大群鬼,也不能免俗。
眼前站著的這些東西,身上就沒一件正常的衣服,要麼是慘白色的孝服,要麼是暗黑色的壽衣,讓我更加膽寒的是,中間那一大撮子穿著血紅血紅的衣服,那衣服絕對不是本來就是那般顏色,瞅著其內間雜的其它顏色,分明就是鮮血染成的模樣。
沒吃過豬肉,可我好歹見過豬跑。
看著他們的模樣,瞬間就聯想到了‘厲鬼’這個詞的身上。
依著壽老哥留給我的那本‘釋法篇’基礎部分上的解釋,鬼的分類極多,細分的話,可以依照死法,死時的地方,以及生前的歲數,分為四五十種之多。
眼前,一眼瞅過去,就辨別出來吊死鬼,食氣鬼和血糊鬼,這三種鬼怪。
尤其是那渾身血衣的血糊鬼,更是讓我全身冷氣直冒,一般民間傳說中的鬼,大多都是指的這玩意,生前多是遭怨殺而死,死後怨氣極重,見人就害,因著它的特點,又被形象的稱呼為厲鬼。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現在這些鬼出現在我麵前,定是沒安好心!
眼中的瞳孔一直緊鎖著,現在兩個眼珠子生疼,目下,這些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動彈,可就是這種無形的壓迫,才讓我最為難受。
心髒從看見這些鬼之後,就沒正常的跳過,似鼓點一般的在我的心口中錘著,似乎隨時都可以撐破我的心口,從我的心口中跳出來。
“嗚嗚.......嘎嘎嘎嘎嘎.........嘻嘻嘻嘻嘻........”
一直消停的耳膜中,猛地響起了一陣陣令我全身顫抖的鬼叫聲,心裏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定神朝前看去,就看見剛才一直杵在原地不動彈的那些鬼怪,此時,宛如一道道洋流一般,朝我浩浩蕩蕩的席卷而來,帶著陰風,帶著煞氣。
看著他們急速接近我的身影,腿肚子距離的哆嗦起來,心口打著鼓的心髒頓時消停,懸在心口,一動不動。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這時候,極度的恐懼化成了極度的憤怒,一咬牙,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用匕首在我的胳膊上猛地劃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飆升噴濺出來,把手中的兩把匕首徹底的染成了紅色。
這些鬼玩意是用飛的,眨眼間便已經到了我的身前,心裏一發狠,猛地一揚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臂,一道冒著疼疼熱氣的血線,就打在了最前方的幾隻鬼身上。
“嗚嗚嗚............嘻嘻嘻嘻........”
那些被我的血液打中的鬼,身上的猛地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驚聲尖叫著朝後邊退去,臉上盡是遮掩不住地恐懼。
哼,這些東西也知道怕!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今晚就是豁出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鬼東西!
心中一直壓抑的怒火被這些鬼怪挑起,再也無法熄滅,不退反進,握著兩把匕首,就衝進了這些鬼怪之內。
說來也怪,也不知道我手中的這兩把匕首神異,還是,我身上的血液奇妙,每當我的匕首刺中一個鬼之後,那個鬼便驚叫一聲,在我眼前消失不見,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殺紅了眼,也沒工夫在考慮這些東西,隻是嘶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瘋狂的在這群鬼怪裏邊劈砍著。
身處這些鬼怪的包圍中,四周盡是滾滾的陰氣,這種感覺無異於光著膀子在南極的冰天雪地中,要不是身體一直處於劇烈的運動,全身的血液急速的流動,自己早就已經被這些陰氣凍僵了身體,陰氣襲體而死。
眼下,情況極其不妙,這些鬼怪像是無窮無盡,殺不完一樣,每當有一隻鬼在我的匕首下消失的時候,立馬就有另外一隻鬼迎了上來,嘶吼著朝我撲來。
雄獅架不住群狼,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遭受了多少次攻擊,幸虧這些鬼怪的攻擊都不是最直接的肉體攻擊,否則,此時我早已經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可,這些鬼怪每次打在我身上後,身體中都會湧進來一股極其寒冷的氣息,像是一道冰水一般,漸漸地削弱你身體中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