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裏邊很靜,除了腳下淳淳的小溪的水流聲,便是東方月沉睡的輕鼾聲。
怕驚醒了那邊的東方月,盡量的放緩自己的步子,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漸漸的沿著這條小溪走到了鍾乳石筍密集的地方,繞過鍾乳石筍之後,好像那種會發光的礦物質便少了許多,後邊顯得有些昏暗。
“滴答,滴答!”
站在鍾乳石筍這邊思考了一會兒,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前方看看,去的話,手頭沒有光源,隻能瞎子般的抹黑在前麵找,最主要的就是東方月此時還在身後沉睡,怕自己離開後,那些狐狸要是起了邪心,加害東方月,那時候東方月恐怕就孤掌難鳴了。
可不去的話,這條小溪通往那邊,按照水流的特性來說,那邊應該會有出口,一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這時候,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兩三聲水滴落在地麵上的脆響,讓我一陣好奇。
按理來說,這個溶洞雖然有小溪穿過,可裏邊因為存在了大量的礦石,空氣很幹燥,根本不可能凝結成水滴啊!
關心的向東方月看了一眼,一咬牙,還是下了決定,準備去看看前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卻不會走出太遠,隻在東方月周圍三十米內探索,這點距離,就是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趕過去救場。
鍾乳石筍摸起來並不凉,反而很溫暖,很像那種暖玉的感覺,上邊卻很光滑,摸上去很舒服。
我貓著腰,盡量避免讓自己的身體直接出於鍾乳石筍的筍尖下邊,這種溶洞裏邊的構造很脆弱,尤其是形成的這些鍾乳石筍,更是稍微受力,便可能直接砸落下來,若是我身處它的下方,一不小心就是個被穿腸剖肚的下場,那便有些不美了。
穿過了鍾乳石筍剛才最密集的地方後,裏邊的光線便近乎消失,我隻能勉強的看到身前不到一米的範圍。
此時,耳畔傳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好像就在我前方四五米的地方。
感應到那水聲的大致位置後,心裏難免有些急躁,腳步便快了不少,一時沒有先前那種走一步便伸腳試探一下的謹慎,腳下一虛,身體一趔趄,便向前方傾去。
急忙暗道一聲不好,就想伸手抓住自己麵前一個看起來輪廓有些奇異的鍾乳石筍,來固定住自己的身體,卻沒料到那根鍾乳石筍好似隻是一根擺設,手剛碰到它的上邊,它便向後倒去,反倒把我的身體帶動的也撲倒了下去。
“啊,嘶,真是沒罪找罪受,好好的幹嘛非要一個人過來!”
值得慶幸的是,前麵溶洞的地麵倒是很結實,我的身體穩穩的倒在了堅硬的地上,順勢把自己的腳從剛才那個凹洞中拔了出來,痛苦的坐在地上。
腳倒是沒有什麼事,就是被尖利的石塊磨破了一層皮,倒是腦袋和胸腔現在痛的有點難以忍受,腦袋前落的時候,磕在了旁邊的一根石柱子上,頓時破了個大口子,血漿子現在還不停的向外滲著。
胸口直接砸到地上,本來還沒什麼大問題,可之前東方月給我的那把小匕首還揣在懷中,幸虧那把匕首有個刀鞘,隻是饒是如此,也把我咯得胸口一陣生痛。
剛才我的痛呼聲應該驚醒了那邊沉睡的東方月,身後現在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沒多時,東方月關切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老張,怎麼了,你沒事吧!”
老臉微微一紅,又在東方月麵前出糗了,自我安慰道,現在反正是沒什麼光線,東方月應該看不出來我的臉色,渾然忘了東方月那詭異的夜視能力,大咧咧的說了聲,小月,我沒事!就想掙紮著站起來。
卻被一隻有些冰涼的手給重新按在了地上,“老張,不要動,你,你腳下好像有一個死人……”
心裏一毛,額頭上頓時便見冷汗,隻覺得自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小,小月,你,你別嚇我啊!”
東方月好像白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把按在我肩上的手,移到了我小腿肚子上,微微發力,把我的左腿慢慢的挪開。
這會子,我已經絲毫不再懷疑東方月剛才的話,先前一個人雖然緊張,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對額頭和胸口的劇痛上邊,一時沒注意自己的腳下。
現在,隨著東方月漸漸地把我的腳挪開,我能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腿骨處,不斷傳來僵冷陰寒的光滑的感覺,這是死人皮膚特有的感覺。
我其實以前還不太怕死人,可在初三的時候,遇見的一件事情,卻徹底的改變了我對死人的看法,讓我從此對死人保持著一種絕對的畏懼,以至於到現在,隻要見到某戶人家在辦喪事,便會下意識的避開。
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把傷口模糊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左腿一輕,被東方月放到了旁邊的地上,趕忙身體哆嗦著,屁股蹭著地麵向後挪了好幾步,直到退到了密集的鍾乳石筍那邊,身體被石筍阻擋,才不得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