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嘩啦啦的淌過。

舒雅帶著女兒從超市出來,手裏拎著大大的袋子,活躍的馬兒蹦蹦跳跳跑在前麵,嘴裏還哼著一首古詩。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三歲的孩子,背起詩來奶生奶氣的,咬字還有些不太清晰,隻是剛剛聽那些玩具念了兩遍,她就會倒背了。

馬兒歪著頭,繼而回頭看著媽媽,問:“媽媽,我念的這是什麼詩啊,說的什麼意思。”

“……”舒雅一愣。

“媽媽不會不知道吧。”

迎著女兒一語道破的小表情,舒雅也不急,反正她在女兒心中的形象永遠不會坍塌,因為一直在塌著。

舒了口氣,舒雅望著藍色的天空。

果然不愧是他的女兒,成功遺傳了他的過目不忘,超高智商。

還好沒有隨她。

遠處,一所幼兒園放學了,馬兒嘟著小嘴,看著那些孩子們背著書包從裏麵跑出。

舒雅蹙著眉頭,心疼的看著女兒,說來,馬兒還沒有戶口呢,可是她馬上就到上學的年紀了。

怎麼辦,都怪她,是個未婚先育的,當年要不是有歐陽幫忙,怕是都沒有醫院敢收她。

正在惆悵中,隻見馬兒眼睛一亮,四周飄著小桃心,捧著她粉糯粉糯的小臉蛋,“媽媽,那個哥哥好漂亮喲……”

嘴角一抽,舒雅頭痛的看著女兒,智商沒隨她,但她這花癡勁倒一點沒糟蹋。

可是,她的花癡也隻迷林南軒一個啊,女兒這明顯就是青出於藍了,街上隨便走過個好看的小哥哥,都要追著去欣賞。

沒錯,是純欣賞來著,沒準還會憑著可愛的小臉蛋勾回來幾個。

是沒長大的小渣女沒錯了,舒雅仰天長歎。

淩晨的酒吧,燈光閃耀,燥動的音樂讓人澎湃,舞池中的年輕人們紙醉金迷著,一派靡奢之氣。

從酒吧中大步走出的年輕男人直奔路邊的大樹,扶著領帶哇哇大吐。

小四有些嫌棄的走過來,一手拿著水,一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老大,你還好吧。”

接過水漱了瀨口,林南軒皺著眉頭,舌頭都不聽使喚了,說話吞吞吐吐的:“你看我像很好的樣子嗎?”他眉眼彎彎,竟然笑了笑。

咦,好可怕的笑,這個笑麵虎。小四一瞥嘴,上前扶住他,“得,算我廢話。”

“車呢?”林南軒迷迷瞪瞪的四下望著,眼前一片霓虹,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車當然在停車場了。”

費了老大勁兒才將林南軒塞進車裏,小四恨不得彈他兩個腦瓜嘣,好難搞的老大,可是怎麼辦呢,就算這個人喝得再醉,腦袋也是清醒的,他可是怕極了他的秋後報複。

二十分鍾後,小四將林南軒送到了一座高檔小區。

林南軒透著車窗往外一看,眨了眨眼睛:“怎麼來這了。”

“不是這嗎?”小四奇怪,忍不住抱怨:“老大,你的房子太多了,今天這明天那的,我怎麼知道要把你去哪?”

這幾年,老大一直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就好像故意不想定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