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話 撿來的少女
在天空漸漸的顯露出光明的顏色之前,不同於晝夜燈火通明的城市彌漫著點點冰雪的清新香氣的小鎮卻依舊沉睡在黎明前的死靜,這樣的安靜仿佛是未有人跡的荒野。陰冷迷茫的霧氣中緩緩的響起來了這條街道上的第一個早行者,不,是晚歸者的腳步聲。
莫陽走在旁邊隻有幾株懨懨的稀疏寂寞的小草的冬日小道上,像是終於無法忍受似得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望著一戶又一戶緊挨著同時又緊閉著的房子,無力的感覺漸漸的湧上心頭。根本不會有吧,那個空蕩蕩的家裏根本不會有人等著他回來吧。長長的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抽出廉價的香煙點上,白色的煙霧尖尖的消失著白茫茫的霧氣中。
“人生在世,愛欲之中,獨來獨往,獨生獨死,當行至趣,無有代者”
“哇!”前行著的憂鬱的中二青年失態的大叫了起來,身體瞬間重心不穩的偏離,順著地心引力以失控的速度撲向被白雪覆蓋的堅硬水泥地。
“好冰啊!”還好是冬天穿了棉衣所以盡管是水泥地也感覺像是摔在一團棉花上,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還是被雪地的冰冷侵蝕到了。青年有些艱難的站起身,顧不上拍拍身上的像砂礫一樣的雪,努力的瞪著隻睜一半大的眼睛,在有些詭異的濃霧憤怒的尋找著絆倒他的禍首。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雙可以捧在手心裏的腳踝,然後是破舊的已被汙泥所染泥土的淡藍色的蓬蓬裙最後的視線停在瞪著茫然有些失神的過分大並且在濃霧之中靜靜的盯著他的幽藍色的眼珠。
棄屍案嗎?青年平時已經是空白的腦海中閃過這一個詞彙瞬間而來的恐懼是他忘了出聲,隻是驚恐的張開嘴,任剛剛點上的香煙掉在地上繼續與那雙眼睛對視。此時還在一片濃霧之中的城市仿佛因為無法確認白天的到來所以就心安理得的沉睡其中,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
“你好,我叫落落,是個人偶。”空茫的臉上瞬間有了表情,廢墟中的少女微微的揚起嘴角做出類似木偶一樣微笑的表情。一模一樣的表鏡。仿佛活在童話世界裏的表情。
會說話啊,那就不是屍體啦。惡作劇嗎?青年安心的鬆了口氣,蹲下身子,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雨寒冬臘月中隻穿著一件蓬蓬裙的少女脫下身上的厚厚的羽絨服披在少女身上“你沒事吧。不會覺得冷嗎?”現在的女孩真是的,一個個隻要風度不要溫度,不過如果隻是因為追求過分的美麗,把握青春。神經大條的青年忘記了一件事,現在的女孩不可能會穿這麼破舊的衣服。
“冷?那是什麼東西。”藍色的頭發下的藍色的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少女與地上的雪一色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是被天氣凍僵了表情隻好保持上揚的嘴角說著困惑的話。
“嗯?就是那種渾身上下掉雞皮疙瘩的耳朵快要掉下來的感覺。喂!不要拿我開玩笑啊!愚人節還早吧!!為什麼連一個不認識的小鬼也要整我嗎?!!真的像香萊那家夥說的那個我腦門上有“我笨”的標簽嗎?”慢半拍的青年先是雙手互抱著,在雪中交替著快速的跺腳配合著解釋而後又不顧形象的衝少女大吼起來。
“雞皮疙瘩?”陰濕寒冷的天氣中,那少女抬頭開口問道,依舊是空茫的表情
“啊哈”青年挑了挑眉毛“是凍的大腦無法正常的運轉了嗎?”真是麻煩啊,這樣不就問不出家庭住址了嗎?
依舊是粗神經的青年又蹲下身子,盯著少女空洞的眼睛,自言自語道。無視不曾從少女口中冒出的熱氣的情景。
“算我倒黴吧”在長時間的對視之後,青年終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敗下陣來,轉過身背對著少女,“上來吧。”
少女在莫言背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像機器人一樣一停一頓手抱住青年的脖子。
順勢的勾起少女的腿,感受到冰冷僵硬的觸感,青年帶著點責備的語氣,“手腳都僵硬了啊,以後不要進行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啊,如果真的出什麼事的話,就笑不出來了。行為藝術什麼的也該有個限度啊!”
少女安靜的趴在青年寬闊的背上,默默的聽著輕男絮絮叨叨的責怪。
不知什麼時候濃濃的霧氣已經散去,朝陽於閃的一邊懶洋洋不情願的探出了紅紅的頭,那樣一點一點的溫度,帶給渡過了一夜的寒風小鎮以冷的刺激,這種程度的溫暖卻使小鎮從仿佛死去的沉睡中睜開了眼睛了蘇醒了過來。
青年背著少女漸漸的在晨光中一點一點的隱去,在他們身後光禿禿的梅花枝頭依舊沒有開花的跡象,天氣依舊沒有回暖的征兆,隻有被融化的冰雪於枝頭一點一點的滴落在雪地上,潛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