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我們之間,隔山隔海,無舟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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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糖,是她這輩子吃過最苦的東西,可她卻不舍得戒掉。
江棠,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最後卻不得不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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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城的深冬,頭頂的陽光懶洋洋地鋪撒開來,陽光帶著帶著冷意,給大地萬物染上一層虛張聲勢的暖意。
童年從出租車上下來,一陣冷風迎麵襲來,撩亂了她額前細碎的頭發,寒氣從領子口灌進衣服裏,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微抿雙唇,長長的濃密睫毛如同含羞草的葉子般微微卷翹,搓了搓兩隻凍得通紅的手,對著手掌哈氣。
又拿手緊住自己的領口,弓著腰過了紅綠燈,來到對麵的一家奶茶店。
遠遠的,她便看到坐在奶茶店窗邊的一男一女,男的俊美邪肆,女的溫婉可人。他們麵對麵坐著,靠得很近,低頭耳語,眼角眉梢含著讓人豔羨的幸福笑意。
童年看著這對郎才女貌的人兒,心裏五味雜陳。
她走到一輛車前,對著車窗的反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臉上露出了微笑後走進奶茶店。
童年走到那對璧人麵前,露出淺淺的笑容,自然而然的坐在男人身邊,對著對麵的女人露出歉意一笑,“抱歉,我來晚了。”
她的眼眸彎成月牙,露出好看的兩輪上弦月。
俊美邪肆的男人偏頭看了童年一眼,像是在看一個不速之客,他的眼神很冷。
童年對視上他的目光,方才透過玻璃窗,她明明看到他對她的神情溫柔似水,含情脈脈,可一對上自己,就完全換了一副麵孔,這大概就是喜歡和厭惡的區別吧。
這個有兩副麵孔的男人叫江棠,是童年的丈夫,瑞城一院心外科醫生。
江棠一言不發,坐在對麵的女人笑了一下,放下手上捧著的奶茶,笑眯眯的看著童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幫你點了一杯芒果奶茶。”
這個女人叫溫婉,是江棠的心上人,也是這段畸形關係的誘因。
江棠並不愛童年,他愛的至始自終隻有對麵的這個女人,為了讓她吃醋,甚至不惜和童年結婚去氣她。
看樣子,他們現在和好了,所以要把她這個冤大頭一腳踢走了。
“謝謝。”
童年同樣淺笑,她也不喝麵前放著的奶茶,她討厭芒果。
“今叫你來,是要通知你一件事。”溫婉的嗓音很溫柔,出來的話卻像刀子,“你們離婚吧。”
溫婉從包裏拿出兩份協議,推到童年眼前,“這份協議上,江棠已經簽好了字,就差你的了。”待童年確認江棠的簽名無誤後,童年便將協議撕毀,不溫不火的笑了一聲。
江棠看著童年撕毀協議的動作,別致清冷的嗓子眼裏發出一聲冷哼。
溫婉的麵上勉強保持著鎮定,“阿棠他不喜歡你,你們離婚,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