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將她留在身邊(3 / 3)

說罷也不理會身後表情各異的三人徑自出門上了馬車。

從梁大夫處回來,司寇芊雨一連幾天足不出戶,將自己關在房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紅琳和金鐸想去勸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小雲瞥他們兩人一眼小大人一般整了整衣衫背負雙手走到司寇芊雨門前敲門。

“誰啊?”房裏傳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小雲挑了下眉,開口時已是一派稚氣:“是我,姐姐。”

過得片刻,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雖然司寇芊雨嘴角含笑,但紅腫的眼睛還是看得出她哭過的痕跡。

“怎麼了,找我有事?”司寇芊雨讓小雲進門。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小雲搔了搔頭,露出一排小白牙笑道,“就是好幾天沒有看到姐姐有些擔心。”

司寇芊雨一怔,心下湧上些許暖意。這幾天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完全忘了小雲他們,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在擔心她。

“姐姐很傷心麼?”小雲看著她關門進來仰頭問。

“是我自己弄錯了,有什麼可傷心的。”司寇芊雨幫他倒茶。隻是這謊話怎麼能騙得過小雲?

漆黑的眼珠不動聲色的轉了轉了,小雲湊上前道:“那姐姐很想要個娃娃麼?”

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司寇芊雨笑罵:“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是姐姐和前幾天我看到的那個眼睛很嚇人的人的麼?”小雲鍥而不舍地追問。

眼睛很嚇人的人?略一思索司寇芊雨便知道他說的是赫連鑫,那雙狼眼有時的確駭人。嚴肅了神色,司寇芊雨佯怒道:“就算想要娃娃也是和我夫君的,關他什麼事?再胡說看我不打你!”

“咦,難道姐姐的夫君不是他?”小雲好奇道。

“當然不是,我家夫君比他好看一百倍!”司寇芊雨想也不想脫口道。

小雲勾起嘴角壞壞一笑:“姐姐,你真是不害羞,姐姐的夫君難道是神仙麼,比人家好看一百倍。”

司寇芊雨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臉頰微紅地嘴硬道:“不是神仙難道就不能好看了麼?”

“姐姐說實話,姐姐的夫君可有我好看?”說著小雲還故意眨巴了幾下那雙桃花眼,一副想要誘惑她的樣子,他倒是要看看在女人眼裏是那陰沉沉的鳳沂墨好看,還是他好看。

司寇芊雨忍俊不禁揚手道:“死孩子,看我不打你。”

兩人圍著桌子笑鬧了一會兒,小雲坐下灌了杯水說:“姐姐,我很認真的問你,你真的想要你和你家夫君的孩子?”

“當然,嫁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替他生兒育女,這是每個女人最簡單的夢想了。”司寇芊雨想了想道,“以後,你長大了也會遇見這樣一個女人。”

“好好地說你,做什麼扯上我。”小雲臉紅了一下小聲嘀咕一句,又抬頭看著她說,“其實姐姐大可不比難過啊,如果真的想要的話,姐姐回到夫君身邊自然有的是機會為他生娃娃啊。”

愣了一下,司寇芊雨笑道:“也對,我何必在這兒自尋煩惱。”

隻要回到鳳沂墨身邊他們自然有機會要孩子,想通這一節,司寇芊雨的心情豁然開朗,扯起小雲就往外袍:“走,姐姐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小雲眼角抽搐了兩下,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跟著她出門而去。

心情大好之後,司寇芊雨拖著紅琳再度換了男裝,帶著小雲爬上馬車吩咐金鐸:“去雁城最大的青樓。”

“什麼?”金鐸手一哆嗦回頭看著她問,“公子要去哪兒?”

“雁城最大的青樓,怎麼了?”司寇芊雨無辜地回看著他。

“我……這……”金鐸神色忸怩的猶豫半天又偷偷瞥了一眼紅琳道,“公子當真要去?”

“果然要去!平常那麼爽利個人今天怎麼這麼磨嘰?”司寇芊雨皺了皺眉催促他快些開路。

又瞥紅琳一眼,金鐸訕訕地轉過頭道:“好吧,你們坐好,我這便將車趕去合歡樓。”

“咳咳。”本來司寇芊雨的眼睛正在金鐸和紅琳兩人之間巡梭,突然聽到金鐸說的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佯裝咳嗽兩聲,司寇芊雨做好了心中禁不住感歎,看來這古人也有奔放的時候啊,合歡樓還真是直白。

這廂司寇芊雨心神還未定下來,卻聽車簾外金鐸悶悶地說:“此處我從未去過,我是從小猴兒他們那兒聽來的。”

紅琳哼了一聲將頭轉向裏麵,臉上染上些許不悅之色。司寇芊雨見了和小雲對望一眼禁不住暗笑,兩人笑罷,司寇芊雨連忙端正了神色勸道:“紅琳,你看金鐸這麼急巴巴的解釋,說明他很在意你啊,你又有什麼可生氣的?”

“哎呀,公子。”紅琳的心思被人說破臉上一陣羞紅低著頭道,“在意我他還跑去青樓那種地方。”

“男人嘛,應酬不可避免的,何況是跟著你家主上這樣的人,對不對?隻要他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行了唄。”司寇芊雨見她承認了,笑著攬過她的肩膀道。

紅琳紅著一張臉沉默了半晌說:“嗯,公子說的事。”

到底是江湖兒女,雖然也害羞但終究是性子幹脆利落。看她如此反應司寇芊雨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飛了個媚眼給小雲,惹得小雲默默低下頭將身子轉向了一邊。

馬車搖晃了一陣在合歡樓前麵停了下來,司寇芊雨跳下馬車故作瀟灑的搖著折扇,帶著紅琳和小雲在一群鶯鶯燕燕的簇擁下邁步進去,急得金鐸站在門口直給紅琳使眼色,可惜紅琳好像沒看見一樣默然垂首跟在司寇芊雨身後。

選了兩個姑娘在一樓尋了個桌子坐下,司寇芊雨輕車熟路地和兩個陪酒的姑娘喝酒調笑,看得紅琳和小雲一愣一愣的。

“誒誒,聽說沒有,皇上下旨要和筠陽開戰了。”

司寇芊雨說笑歸說笑可耳朵也沒閑著,她出來就是來打探消息的,這種熱辣勁爆的消息怎麼可能錯過?於是,豎起耳朵仔細聽。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果然鄰桌上有人問。

“聽說是因為筠陽國不僅將咱們送給他們的稀世珍寶血玉人弄丟了,近日那皇帝更是縱容後宮妃子將我們送去和親示好的公主給折磨死了。”

“這筠陽國的皇帝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吧?”

“要不是說呢,皇上對這事兒勃然大怒,一定要向他們討個說法呢,大軍近日已經開赴兩國邊界了。”

“誒喲,這可真是,消停還沒有幾年呢,又開戰。”

後麵的話司寇芊雨沒有心思再聽,因為其中緣由她覺得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首先,血玉人她當初已經歸還朝廷,鳳白淵斷無可能再將其弄丟。其次,後宮事物別說他國,就算是鳳臨當地的百姓又能知道什麼?所以這定然是有人故意捏造或者製造了這個事端以作為開戰借口。

原來一直聽說兩國不睦,卻到底置身事外毫無所覺,此時此刻真真切切的融進這個氛圍裏,司寇芊雨忽然驚出一身冷汗,戰爭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不過,我聽說,筠陽國這次必敗無疑啊。”

旁側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話重又吸引了司寇芊雨的注意。

“怎麼說?以前我們和筠陽國交戰可是勝負參半,兄台如何斷定此次筠陽國必敗?”

“你們不知道啊,筠陽國內限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先是聽說筠陽國的皇帝荒淫無道搶了他皇叔的王妃,然後逼得這個一向馴順的皇叔要造反,後來聽說事跡敗露這個皇叔連夜逃跑了,後來沒過多久啊,皇室裏開始接連死人,包括那位搶來的王妃也一夜之間一命嗚呼了,而且這些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的,有人說是厲鬼索命。”

“皇室裏哪來的厲鬼啊,你這話一聽就是瞎說。”

“當然不是,我聽我一個在鳳臨跑買賣的朋友說,那個逃跑的皇叔原本就有病,而且病得很厲害,說是宮裏的禦醫也束手無策,隻叫好好將養,準備後事了。你們想啊,普通人被這麼一氣一折騰說不定還能弄一場大病呢,何況一個原本就病入膏肓的人?不然筠陽國皇帝派出那麼多禦林軍去找抓都抓不到他呢?那隻能是這位皇叔已經死了,現在冤魂不散回來報仇了。”

“照你這麼說還真有點道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都是大仇,那位皇叔死不瞑目也是可能的。”

“所以啊,他們皇室裏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打仗,不是必敗無疑是什麼?”那人分析一通後得意洋洋地說。司寇芊雨卻是聽得滿頭黑線,腦門子上青筋亂跳。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還死不瞑目,還冤魂不散回來報仇!她家王爺明明活得好好的,她也不過是借假死之名金蟬脫殼,怎麼好像說得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鳳沂墨的事,然後被鳳沂墨的冤鬼給殺了一樣?氣鼓鼓地放下手裏的酒杯,司寇芊雨拂袖起身就往外走,老鴇追上來道:“喲,公子,公子慢走,公子的酒錢還沒有結呢!”

回頭瞅了那滿臉脂粉的老鴇一眼,司寇芊雨扯了張銀票隨手扔到她臉上:“不用找了!”

老鴇原本想發作,但看清銀票上的數目之後連忙陪笑道:“喲,公子出手真是闊綽,奴家謝過公子了,公子日後常來啊。”

“不會再來了!”司寇芊雨負手轉身氣衝衝地出了合歡樓直接上了馬車吩咐,“金鐸,出城!”

“出城?”金鐸一愣,赫連鑫說的是準他們在雁城隨便活動,這出城……

“去看我爹!”司寇芊雨沒好氣道。

“哦哦,好。”這個赫連鑫交代過,聽說在城郊的別院那邊。金鐸待紅琳和小雲也上車坐穩之後馬鞭一揚,吆喝一聲便向城門方向而去。

小雲上車之後,看見司寇芊雨那張黑臉,再聯想剛才在合歡樓裏聽到的事情,險些忍不住笑出來。不知道鳳沂墨聽見這番說辭會作何反應?冤魂索命,也虧這些人想得出來,不過,這家夥既然那麼在意鳳沂墨為什麼不去找鳳沂墨呢?他可是記得當初鳳臨傳來這個女人的死訊,鳳沂墨險些將他們的駐地給拆了,若不是逄玉容及時趕回來說明真相後果隻怕不堪設想呢。小雲偷偷打量司寇芊雨一會兒,皺了皺眉,難道是那個男人不許她走?聽說那男人在明汐國也是個瘟神一樣的人物呢,好吧,如果那個男人真敢對司寇芊雨不利他會出手替鳳沂墨教訓那個男人的。剩下的事情,讓逄玉容和鳳沂墨去頭疼吧。

打定主意,小雲一臉天真的掀開窗簾向外望了望道:“姐姐,我們出城去哪裏?”

“去看我爹。”司寇芊雨探頭望著外麵的雪景說,“那裏的雪景現在肯定比城裏美多了。”

“哦,我還以為姐姐是去看望伯父,原來是去看雪景啊。”小雲壞壞的匿了她一眼拿腔捏調道。

司寇芊雨果然上套,敲他一個爆栗道:“當然是去看我爹,不過順便可以看看雪景罷了。”

“是這樣嗎?”

“當然啊。”

兩人一鬥嘴,嘰嘰喳喳吵了一路,等馬車可以看到別院的時候,司寇芊雨早已將方才在合歡樓裏聽到的事情完全拋到腦後去了。

幾人在別院門口下了車,有個老翁接替金鐸將馬車趕走了,司寇芊雨帶著幾人邁步進院,司寇勳已經從內堂迎了出來:“怎麼雪剛停就來了,冷不冷?”

“冷啊,爹給暖暖?”司寇芊雨撒著嬌上前挽住司寇勳的手臂,“爹你怎麼不在屋裏休息還出來了呢?”

“這些天身上早已好了很多,總是躺在床上手腳都僵了。”司寇勳一邊捂住她冰涼的小手,一邊朝金鐸和小雲他們抬了下下巴,說,“這幾位小朋友不給爹介紹一下麼?”

“啊,忘記了。”司寇芊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一指了金鐸、紅琳和小雲給司寇勳認識,“金鐸和紅琳是赫連公子府上的,小雲和齊兒一樣。”

司寇勳笑著和金鐸他們打招呼,讓他們進屋,又摸著小雲的頭頗為感慨地歎了一句:“好孩子,受苦了。”

他的手上有久違的溫暖,覆在小雲頭頂讓小雲愣了一下,咬著下唇垂下眼睫,搖了搖頭:“沒有啦,伯父,姐姐對我很好。”

“如果她欺負你,可以來告訴伯父,伯父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訓她。”司寇勳笑笑說。

“爹!”司寇芊雨半是不滿半是撒嬌的拖長了腔調叫道,“哪有你這樣當爹嘛,以為自己女兒是那種會欺負小孩子的壞人啊?”

小雲會心一笑,心頭浮上些許暖意,這父女二人看來真的像鳳沂墨說的那樣,都是好人啊。

進屋稍坐之後,金鐸和紅琳借口要去巡視下別院的房子有沒有受到大雪影響出現損壞離開了,小雲也非常有眼力地跟著齊兒出去玩了,屋內頓時隻剩下司寇芊雨和司寇勳父女二人。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讓你這麼不開心?跟爹說說。”司寇勳看著坐在炭盆邊上心不在焉地司寇芊雨問。

“啊?”司寇芊雨一驚笑道,“哪有什麼不開心啊,爹,你想多了。”

“怎麼,還要騙爹不成?”司寇勳做到她身邊說。

司寇芊雨有些無奈地癟了癟嘴,歪頭靠到司寇勳肩上:“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爹。”

“那是自然,誰叫你是爹的女兒。”司寇勳摸著她的頭發笑道。

笑了笑,司寇芊雨說:“爹,你覺得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想起問這個?”司寇勳遲疑了片刻,說,“爹知道你想說什麼,隻是,芊雨,你和王爺成親這麼久,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爹更了解不是麼?那麼,為什麼不相信你看到的和感覺到的呢?還是說,有什麼讓你對王爺失去了信心?”

“沒有,不是那樣的,爹。”司寇芊雨低頭皺眉想了許久,道,“我一直很相信他,隻是,最近我聽說了些事情,可能會讓很多人有性命之憂,所以,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對是錯。”

“傻孩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一概用對和錯來劃分的,也不是所有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從不犯錯。我們這一生會做很多事,有些事可能當時看起來是對的或者是錯的,也可能無關緊要,但很可能這件事並不像你當時認為的那樣,所以,不要這麼簡單就懷疑和否定他做的事情。”司寇勳歎了口氣道。

“爹,你確定你沒有在幫他開脫嗎?”司寇芊雨抬頭看他,眼睛裏透出幾許狡黠。

司寇勳寵溺地笑笑:“爹隻是信任他的為人,他不會是個胡來的人”

“嗯。”

聽了司寇勳的話,司寇芊雨的心情豁然開朗。明汐國和筠陽國要開戰,這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當然也不是鳳沂墨導致的。從她之前的察覺到蛛絲馬跡來看,鳳沂墨有這個能力,但他不會這樣做,否則鳳白淵可能早就陷入筠陽國的內戰之中無法自拔。

但是對於戰爭的發生,她心中仍然很介意,她不想戰爭發生,但她的確無力阻止。一想到戰爭,司寇芊雨就會想起電視上看過的那些生活在中東和非洲地區的人,流離失所,生活困苦。可以想象,那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不過,想到那些和鳳沂墨無關,她還是很慶幸,這就是人性的自私吧?

司寇芊雨坐在馬車裏隨著車廂的節奏搖晃,紅琳探頭在外麵不知和金鐸在說些什麼,小雲則是因為和齊兒吵了一架氣鼓鼓地窩在角落裏一個人生氣。

“公子。”紅琳回頭看司寇芊雨,“我有些東西需要繞路去取一下,可以麼?”

“嗯,當然,要去哪兒叫金鐸直接去好了。”司寇芊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

“謝謝公子。”紅琳甜甜一笑繼續探頭出去和金鐸說他們的悄悄話去了。司寇芊雨若有所思地王者她的背影揚了揚眉梢,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馬車搖晃了一陣子,在入城東南角的綢緞莊前麵停了下來,紅琳下了馬車和金鐸一起進去了,兩人也不知進去做什麼很久沒有出來,司寇芊雨等得無聊便跳下車來舒展一下手腳。

“恩公?”

左右看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司寇芊雨看著從綢緞莊門口出來的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孩指了指自己:“姑娘,你叫我?”

“恩公不記得翠蓮了?”小丫鬟看到司寇芊雨同她講話立刻很開心的衝了上來。

司寇芊雨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搖了搖頭:“姑娘是否認錯人了?”

“怎麼會認錯?兩年前在鳳臨,是恩公出手幫翠蓮葬父的,恩公不記得了嗎?”翠蓮試圖讓她想起自己。

鳳臨?兩年前?司寇芊雨盯著翠蓮看了半天終於模模糊糊的想起一些,但是當時的小女孩穿著破爛,和今日見到的人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她記得,那天就是因為把錢全給了那個小姑娘,所以才到郊外去,然後遇到了鳳沂墨。

想起鳳沂墨,司寇芊雨心中一甜,嘴角掛上了些許笑意:“記得,隻是時間太久,你變化太大一時沒有認出來。對了,你怎麼沒在鳳臨跑到雁城來了?”

“嗯……恩公幫我葬掉爹爹以後,我就到牙行尋找活計,賣身相府。在相府裏我得到小姐的喜愛,所以小姐嫁人的時候我便作為陪嫁丫鬟跟了過來。”翠蓮臉紅了一下說,“我原以為離了鳳臨在沒有機會見到恩公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