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和婢女都退下去之後,軒轅子染坐到歐陽小歌的床邊,歎了口氣說道:“歌兒,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又不會把你怎樣。”
如今的軒轅子染,言語間仍舊是溫和的神色,但是再歐陽小歌看來,這樣的軒轅子染仍舊是十分的陌生的,原來,改變一個人的不一定是時間,除了漫長的時間之外,還有他的所願。
歐陽小歌不屑的看著軒轅子染,說道:“我當然不認為你還對我有感情,還是因為想得到我而擄走我,那樣的軒轅子染已經在五年前就死了,我就當做,當時上官漠風沒有救你,我就當做你已經死在了斷頭台上了。”
軒轅子染歎了口氣,神色溫和但是卻是難掩疲憊的說道:“歌兒,你當真這麼恨我嗎?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從前整顆心都交給你,可是你卻把整顆心都放在上官漠風的身上,我努力過了,我甚至為了你,不惜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你仍舊是不看我一眼。”
歐陽小歌說道:“子染,我說過我愧對於你,但是我愛的不是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當初你雖然是為了我,才犯下了大錯,但是我也用我自己的方式彌補了你,上官漠風不是已經給了你一個新的生命了嗎?”
歐陽小歌十分失望的說道:“子染,我沒想到這一次起義,義軍的統領居然是你,這五年來,我沒想到你竟然做的是這些事情,子染,五年的時間,足夠你考取功名的了,你為什麼偏偏這麼固執,還要走這一條路呢?”
軒轅子染冷笑道:“考取功名?然後,繼續為這個朝廷效力?繼續在上官漠風隻手遮天的朝堂上做事?歌兒,你未免太天真了,還是我軒轅子染終究是高看了你,你終究也不過是一個閨中的婦人,沒有識見,不知天下的疾苦。”
歐陽小歌也是冷笑道:“隨你怎麼說,有識見也好,沒有識見也好,我隻知道,哪一個朝代,都逃脫不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局麵,因為這就是社會,有生活在高處的人,自然也就有生活在地處的人,社會就是一個金字塔,你的出發點,也許是好的,我承認,但是,你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
歐陽小歌繼續說道:“子染,就算是你做成了這件事情,義軍進入到都城,改朝換代,你掌控了整個天下,做了這個國家新的主人,那又能怎麼樣呢?上有命令,但是下麵未必聽從效力,層層壓榨剝削下來,到了最低成的人民身上,還是不剩任何。可是這樣一番戰爭下來,塗炭的生靈要有多少,你想過嗎,子染?”
軒轅子染聽了歐陽小歌的話之後,不禁沉思,雖然知道歐陽小歌的話有一些道理,但是卻仍舊是固執的不願意深思,如今的軒轅子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田地,不是繼續努力的推翻這個朝廷,就是自己被定為亂臣賊寇,遺臭千古。
自古成王敗寇,軒轅子染現在想的,隻是自己一定要成為王者不能成為流寇。
軒轅子染說道:“歌兒,我們的義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你受了上官漠風太多的誘導,以為義軍就是叛徒,叛徒就是燒殺搶掠,可是如今,你看看被我們收複的這四個大郡縣,百姓各個安居樂業,我們所過之處,不能說是沒有造成百姓的傷亡,但是我敢說,絕對是軍紀嚴明的。”
歐陽小歌冷哼道:“這也不過就是那些草莽賊寇給你營造的假象罷了,軍紀嚴明?何為軍紀嚴明?你的隊伍中,都是一些亡命之人,那些人的本性,你是再了解不過的了。那些人和你反抗朝廷,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財富女人,一時痛快嗎?難道你還指望他們真的秉著為百姓謀福祉的心思和你做事?”
軒轅子染知道無法說服歐陽小歌,反正自己現在要的也不是歐陽小歌的理解。
隻要等到上官漠風隻身一人來送傳國玉璽,到時候自己把傳國玉璽拿在自己的手裏,再殺了上官漠風,天下就是自己的了,任他歐陽小歌再怎麼反抗,還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去?
軒轅子染這麼想著,不禁便是流露出十分得意的神色了,軒轅子染說道:“歌兒,自古都是一個成敗論英雄,咱們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現在還是不要妄下定論了。如果我們最終成功了,你會知道,這些你眼中的草莽,其實要比那些虛偽的王侯將相要仁義道德得多。”
歐陽小歌冷哼道:“就算是有那一天的話,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的。”
軒轅子染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不要再尋死覓活的了,我已經通知了上官漠風,等我抓到了上官漠風,你們兩個一起死,豈不是痛快的多了,既然你那麼愛上官漠風,我就成全了你,也算是咱們夫妻一場,我對你的仁慈了。”
軒轅子染說罷,便是轉身要走,歐陽小歌突然說道:“等等!”
“哦?歌兒居然還有挽留我的時候呢?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軒轅子染回身說道,申請仍舊是十分的溫和,但是在歐陽小歌的眼裏,這就是一個與惡魔無意的人了。
歐陽小歌淡淡的說道:“驁兒還小,希望你能夠放過他,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想用我的性命來要挾上官漠風,你簡直是做夢。”
軒轅子染說道:“小?什麼叫做小?繈褓中的嬰兒才算是吧。可是現在漠驁已經懂事了,他知道我是壞人,我擄走了你和他,如果我殺了你和上官漠風,而放過了這個孩子,到時候,他不是會找機會想我報仇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歌兒,這個道理你和上官漠風字清楚不過了!”
歐陽小歌狠狠的看了軒轅子染一眼,說道:“畜生,我不願再看到你,你走,上官漠風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軒轅子染看著歐陽小歌笑了笑,並沒有想要停留的意思。
軒轅子染走後,小漠驁跑到歐陽小歌的窗前,說道:“母妃,這個壞人為什麼要殺掉你和父王,人被殺掉了,是不是就是不在了,如果母妃和父王被這個壞蛋殺掉了,驁兒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母妃和父王了!驁兒不要母妃和父王被這個壞人殺掉,驁兒想天天和母妃還有父王在一起。”
歐陽小歌摟過驁兒,神情堅定的說道:“驁兒不怕,驁兒不怕,母妃和父王一定能夠打敗這個壞人的!”
“對!母妃說過,好人一定會戰勝壞人的,驁兒和母妃還有父王一起,打敗這個壞人!”小漠驁十分鄭重的說道。
這邊,上官漠風聽著大臣們的分析,但是神色仍舊凝重。
一個主戰派的大臣說道:“尊敬的王爺大人,如今這些草莽賊寇竟然這樣囂張,竟然敢擄走了王妃娘娘和小侯爺做人質,咱們不能再姑息了,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稟明了皇上,出兵將這些盜匪們殺一個片甲不留。”
另一個主戰派的大臣也說道:“是啊尊敬的王爺大人,如今這些草莽賊寇已經占據了四個郡縣了,如果咱們再一味的姑息的話,隻怕會留下禍患。”
上官漠風雖然平日裏性格暴躁,但是遇到了大事情的時候,還是能夠分得清楚局麵的,當下的情況,出兵攻打隻會打草驚蛇,對自己一方是完全不利的。雖然上官漠風覺得,軒轅子染在得到傳國玉璽之前,不會對歐陽小歌還有驁兒怎麼樣,但是一旦出兵的話,這些賊寇們勢必轉移,到時候,再想找到他們的行蹤,可是難上加難了。
上官漠風擺手說道:“諸位莫急,咱們還是再仔細的部署部署才是。”
上官漠風說道:“如今既然咱們已經把這四個郡縣的地形都弄清楚了,大家看一下地圖,這四個郡縣中,是不是隻有東成郡的地形利於防守。”
大臣們紛紛點頭說道:“不錯,所以說,當初這些草莽賊寇們,如果不是用了擒賊擒王的手段捉住了東成郡的郡守的兒子,用郡守的兒子逼迫郡守交出東城郡的話,隻怕現在也得不到這樣好防守的地方。”
上官漠風點頭說道:“而其他三個郡縣,卻都是這些人用軍隊打下來的,他們為什麼非要占領這個東成郡,還不是因為它好防守,想把它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嗎?所以說,這些賊寇一定就駐守在東成郡。”
“尊敬的王爺大人英明,臣下等望塵莫及。”大臣們紛紛說道。
上官漠風心裏很清楚,這些大臣們是早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了,隻是在等著自己說出來罷了,他們是害怕搶了自己的風頭。上官漠風笑道:“當下之計,諸位就不要心存忌憚了,大家有什麼話,想到什麼,都盡管說出來,這樣才利於咱們的作戰。”
上官漠風隨即說道:“本王在想,既然已經確定了這些賊寇們就在東成郡,而且他們並沒有對這個東成郡實行封鎖,如今商旅們還是能夠自由的出入的。本王覺得,如果咱們用軍隊攻入的話,倒不如咱們喬裝進入到東成郡中一探究竟。”
一個大臣為難道:“隻是,尊敬的王爺大人,軒轅子染畢竟曾經是咱們王朝中的重臣,朝中的大臣,哪一個是他不認識的,隻怕會被他識破吧?”
上官漠風笑道:“識破?大家想,五年了,誰能夠想到,從前受聖上器重的軒轅城主,如今卻成為了賊寇的統領,時光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又何況容貌呢?況且,咱們既然是喬裝進入,自然要多下一些功夫了。況且,諸位大臣們都是文官,自然是不用諸位出手的了。”
上官漠風當下計議已定,這一個計劃中,人數不必眾多,但是一定要機警,不能夠露出任何的馬腳才是。
所以上官漠風已經決定,動用自己的直屬軍隊中的精英,挑選出五十人,分批次作為商旅,在自己之前進入到東成郡中查探。而自己,則是明目張膽的進入到東成郡中去,作為一個明處的誘餌,這樣,軒轅子染明暗兩處顧忌不及,自然會有失偏頗。
上官漠風當下便是遣散了諸位大臣,招來了自己的直屬軍隊的諸位將領,在軍隊中選拔出五十名精英,具體交代了行事的要領,便是吩咐這些人開始行動,分批次的進入到東成郡中去了。
而上官漠風在這邊,雖然是心裏十分的焦急,但是卻是不能夠在這些人行動成功之前貿然的行動,隻好等著這些人的消息。
上官漠風等了兩日,第二日的正午,終於一個飛鴿書信傳來,上官漠風打開來看,便是麵上現出喜色,想著,軒轅子染,你也不過如此,兜來兜去,你都終究都不過本王,還不如快快的投降來得實在一點。
歐陽小歌被囚禁在軒轅子染的營地中的第二日的正午,出乎歐陽小歌的意料的,從自己進入到這個營地中,就沒有見到的綠茉,竟然來看自己了。
門前的這些已經增加到五十名得侍女和侍衛們,見到了綠茉,都是十分恭敬的叫夫人,歐陽小歌心中冷冷的想著,這個小丫頭,果然不是簡單的絕色,這麼說,她已經是軒轅子染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歐陽小歌想著,這樣也好,至少有了綠茉在,軒轅子染不會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王妃娘娘在這裏過得還算是舒坦嗎?”綠茉問道。
歐陽小歌說道:“自然不如你這個統領夫人做的舒坦了。”
綠茉笑道:“王妃娘娘真是說笑了,我們義軍,在你們眼裏不過是草莽賊寇,我們整日裏忙著活命都來不及呢,哪裏還來的舒坦之說呢,不過,要是說舒坦的日子的話,茉兒能不能過得上,還是要看王妃娘娘和小侯爺在尊敬的王爺大人的心目中有多少重量了?”
歐陽小歌冷哼著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既然上官漠風沒有來,我現在對你們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個無用的囚擄而已。”
綠茉看了一眼歐陽小歌,突然收斂了笑容,說道:“姐姐,一別五年,你我都發生了太多的變化,隻是不管容顏和境遇怎樣變化,人的心都是始終不會變的,我還是當初的那個綠茉,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軒轅子染,就像是姐姐一如既往的愛著上官漠風一樣。”
歐陽小歌瞥了綠茉一眼,沉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綠茉歎了口氣,遣散了所有的守衛,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在這裏,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夫人……統領大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我們不能夠擅自離開的!”奴婢們有些遲疑的說道。
“我的命令也不行嗎?你們要知道我在統領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別說是不會出什麼問題,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也有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你們的,咱們義軍中,什麼似乎後虧待愛過奴婢侍衛的,放心的下去吧。”
綠茉一番話說的雖然是十分的和善,但是語氣中,卻是透著幾許不容置疑的威嚴。
歐陽小歌看著麵前的這個綠茉,知道這個人再也不是從前的小丫頭了,心中的反感和提防之心更勝,於是說道:“夫人要他們離開幹什麼,咱們說話,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讓這些人在這裏吧。”
一時之間,這些奴婢和侍衛們倒是不知道改進還是該退了。
綠茉看了一眼歐陽小歌,隨即仍舊是吩咐道:“要分得清楚誰才是這裏的主人,如果日後統領大人真的榮登大寶的話,你們都是統領大人的嫡係屬下,本夫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們的,但是如果你們有什麼不忠之舉的話,本夫人當然也不會姑息,下去吧,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綠茉的這一番話說過之後,這些奴婢和侍衛們都是知道這個夫人是在向自己示威了,是惹不得的,反正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真的有什麼事情,受到了統領大人的怪罪的話,綠茉夫人確實來過,隻要把什麼事情都往她的身上推就是了。
況且如今義軍正是用人之際,統領大人也是不敢過分的責怪屬下的。於是便是都恭恭敬敬的退去了。
這些奴婢和侍衛們退下去之後,綠茉便是換了一副神情,仿佛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而現在歐陽小歌麵前的,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小丫頭,雖然有些心機,但是心地仍舊單純善良,歐陽小歌看著綠茉,一時間心也軟了下來,於是和聲說道:“茉兒,你把他們支走幹什麼?”
綠茉看著歐陽小歌,鄭重的說道:“昨日我聽大人的意思,是要用你和小侯爺,換當朝的傳國玉璽,而且,聽大人的意思,如果尊敬的王爺大人來送玉璽的話,大人在得到了傳國玉璽之後,要殺掉尊敬的王爺大人祭旗的。”
歐陽小歌聽了綠茉的話倒是並未驚訝,因為軒轅子染想要殺掉上官漠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也許從軒轅子染第一次膽大包天的囚禁上官漠風的哪一天起,軒轅子染就對上官漠風動了殺心,從前隻是礙於在朝堂之上,不敢動手,如今,一個處於朝堂,一個身在江湖,本就是對立的兩麵,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歐陽小歌說道:“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大不了我和尊敬的王爺大人一起死了就死了,嗬嗬,況且,軒轅子染能不能夠戰勝九尊敬的王爺大人,還是一個未知數。不知道茉兒還有什麼事情?”
綠茉說道:“既然你已經到了,這件事情就不必說了。隻是,你說要和九尊敬的王爺大人一起死的事情,姐姐認為,大人五年來對你念念不忘,真的能在九尊敬的王爺大人失敗之後,讓你跟著九尊敬的王爺大人長眠於地下?隻怕大人還是會在事成之後囚禁你,讓你成為他的女人的。”
歐陽小歌冷哼一聲,說道:“做夢。”
綠茉說道:“是不是做夢,咱們暫且不談,隻是,姐姐,目前為止,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了,一條,是死,這樣大人就沒有什麼可以牽製九尊敬的王爺大人的了。另一條,是逃,這一條路,是最好的路了。”
歐陽小歌沒有想到綠茉竟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來讓自己逃跑的,畢竟綠茉現在已經是軒轅子染的妻子了,如果軒轅子染兵敗的話,死的可不止是軒轅子染,自然還會有綠茉,況且以綠茉對軒轅子染的深情,又怎麼可能讓軒轅子染死呢?
歐陽小歌不解的問道:“茉兒,你今天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綠茉並沒有回答歐陽小歌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姐姐要是想逃的話,妹妹知道一個防守鬆懈的地方,姐姐也知道東成郡三麵環山,是一個天然的屏障,但是姐姐不知道的是,大人在東城郡建立根據地之後,就在三麵山麓下麵都開頭了地道,這樣也是給自己留後路。”
綠茉繼續顧自說道:“而離姐姐最近的一條地道的入口處,就在不遠的深井中,隻要姐姐能夠想辦法避開這些侍衛,逃到深井中,跳下去,姐姐放心,深井中都是極其柔軟的棉,姐姐必無性命之憂,之後,姐姐,這是地道入口的要是,姐姐開啟了地道的門,沿著光亮走就是了。”
綠茉說著,把一個拴著紅繩的鑰匙遞給了歐陽小歌,歐陽小歌看到,紅繩還是編織成了同心結的模樣。
“是軒轅子染給你的?”歐陽小歌問道。
綠茉點頭說道:“不錯,鑰匙隻有兩把,大人一把,我一把。”
歐陽小歌不禁問道:“給了我,你怎麼辦?”
綠茉笑道:“這都是後話了。”
歐陽小歌仍舊是不相信綠茉能夠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幫助自己,如果僅僅是犧牲了綠茉自己的利益,歐陽小歌覺得還是有可能的,但是對於綠茉而言,軒轅子染的安危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她怎麼可能輕易的出賣軒轅子染?
歐陽小歌詫異道:“茉兒,你為什麼要幫我?”
綠茉苦笑道:“我想報答你對我的恩情,當然你不必覺得感激,因為這隻是一小方麵,而最主要的原因,我還是想要幫我自己一把。”
“什麼意思?”歐陽小歌不解。
綠茉苦笑道:“如今我腹中已經懷了大人的孩子了,昨日大夫剛剛診出喜脈的。可是,自從大人再次見到姐姐之後,一顆心便全都係在了姐姐身上,對我雖然還想往日那樣,但是我已經能夠看出是敷衍了。”
“這件事情,如果說大人成功了,那麼姐姐一定會重新成為大人的女人,我呢,在大人的心中又沒有地位了。而倘若大人失敗了,那麼我還孩子,都要隨著大人去死,我不會獨活,所以,最好的阻止這一切的方法,就是不讓大人和九尊敬的王爺大人的對峙發生。”
綠茉繼續說道:“如今當朝對於義軍的態度,我也是清楚幾分的,主要分為主戰和講和兩派,而且這兩派勢力不相上下,所以說,如果姐姐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到九王府的話,還請姐姐看在妹妹不顧自身的安危救了姐姐的份兒上,好好的勸說尊敬的王爺大人,讓尊敬的王爺大人實行招安的政策。”
歐陽小歌笑道:“原來妹妹是想要招安,不知道軒轅子染怎麼想?”
綠茉苦笑道:“大人鴻鵠之誌,豈是我這個小女子能比的?大人一心想著榮登大寶,做這天下的主人,救人民於水火之中,可是曆朝曆代,貧者富者向來都是差距如此,又豈是大人改朝換代便能夠改變得了的。”
歐陽小歌沒有想到綠茉的心思竟然和自己一樣,都是想著不要展開戰爭。歐陽小歌說道:“其實,如果軒轅子染沒有擄了我和驁兒作為人質的話,隻怕現在朝廷招安的詔書已經下來了,因為九尊敬的王爺大人本就是想要招安義軍的。”
歐陽小歌沒有對綠茉說出上官漠風的意思,是想要在殺掉賊首之後再招安。
綠茉喜道:“真的?既然九尊敬的王爺大人本就是這麼想的,隻要是姐姐回到九王府中,好好的勸說九尊敬的王爺大人,為大人和我多說些好話,想必九尊敬的王爺大人一定能夠盡釋前嫌的,畢竟,聽大人說,第一次大人死裏逃生,就是因為九尊敬的王爺大人顧及著姐姐的情麵的。”
歐陽小歌想著,如果自己勸說上官漠風的話,隻怕上官漠風會起疑心,覺得自己在軒轅子染的軍營中和軒轅子染發生了什麼,但是綠茉的鑰匙,又對自己逃跑至關重要,自己的死活不要緊,但是畢竟還有驁兒的生命和前途,自己絕對不能夠讓驁兒有危險。
於是歐陽小歌便是做出感激的樣子,拉著綠茉的手,說道:“茉兒,今天真是多謝你了,你放心隻要姐姐和驁兒能夠逃出去,一定勸說九尊敬的王爺大人,讓尊敬的王爺大人向朝廷請旨招安,隻是軒轅子染這裏,還需要妹妹多多勸說了。”
綠茉莞爾笑道:“沒事的,現在大人還是很在乎我的,並且我的腹中已經有了大人的孩子,大人就算是不顧及自身的安危,也是要顧及孩子的而安危的。”
歐陽小歌得到綠茉的鑰匙之後,便是想著究竟要怎麼才能逃到綠茉所說的深景中去。
歐陽小歌一直都在觀察著這些守衛們的動靜,見到自從自己上次懸梁自盡引來了軒轅子染之後,這些守衛們對自己的看守更加的牢固了,自己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地下,根本就不能夠有任何的動靜,而唯一有機會讓自己逃走的,也就是出恭的時候了。
可是,茅房離綠茉所說的那個深井,又實在是太遠了,歐陽小歌看了一眼驁兒,雖然知道困難重重,但是,覺得自己也必須試一試,並且,隻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