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待在了房間之中,越是臨近了這個時候,她便感覺自己的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像是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盛熠煦穿著黑色的西裝,鼻梁上架著圓形的鏡框,文質彬彬,不像是在道上打滾摸爬的人。
羅納德也來了,他依然坐在輪椅上,一席青色的長衫顯得人有些瘦弱,但也同樣文質彬彬,與盛熠煦站在一起,像是知青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宴會上有很多的熟麵孔,但也同樣有很多的生麵孔,席昭然有些不安的挽著喬白的手臂,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晃的她眼睛有些疼。
但即便不安,她也沒有了退縮的機會,即便不安,她也必須要硬著頭皮走下去,很多事情,隻有去麵對才會有解決的法子。
席昭然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喬先生?”
優雅的聲音落入耳中,不知為何,席昭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動了起來,她抬眸看著來人,很陌生的一張臉,她發誓她沒有見過,但那種熟悉感卻越發的濃鬱了起來。
“您好。”喬白微微頷首,他同時也察覺到了席昭然的不安。
“有一個人要跟喬先生介紹一下,我想喬先生應該很興趣吧。”青年笑道,俊朗的五官帶著親和,恐怕不管是什麼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都不會對這個人的印象太差。
那人側開了身體,手臂微微前伸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人帶著銀色的半邊麵具。
席昭然的瞳孔微微一縮,臉色也在瞬間就變了。
喬何!
“好久不見,哥哥,嫂子。”來人將麵具拿了下來,俊朗的麵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但那雙眸子裏卻全部都是陌生,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熟悉的感覺。
現在的喬何看起來狀態十分的奇怪,熟悉而又陌生,就好像是冰冷的機器披上了一層屬於人的外衣,然後堂而皇之的站在了人的世界裏,跟人生活在一起。
席昭然渾身都是冰涼的,冷汗早就已經浸濕了後背,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條條的毒蛇,想要後退,想要退縮,想要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但終究願望隻是願望。
喬白握住了她的手,朝前邁了一步,將席昭然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托爾先生,這算是您給我的見麵嗎?”
“當然不是,隻是想著喬先生可能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托爾聳聳肩,俊美的麵容上笑意從來都不曾減退,“人沒死,難道喬先生跟席女士不高興麼?”
“的確不太高興。”喬白坦言,“弟弟?能不開玩笑嗎?我可沒有這樣的弟弟,一個隻知道被別人控製的傀儡,一個沒有了七情六欲的東西,托爾先生想要我將他收到我們喬家來嗎?”
“大哥這句話好像說錯了,你的確是姓喬,但你是喬家人嗎?”喬何反唇相譏,“一個不知道跟誰結合出來的野種,又憑什麼用這個姓氏?”
“托爾說,你是我弟弟,我姓喬,是喬白的喬,喬何先生好像搞錯了什麼吧?”喬白神色淡漠,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就生氣什麼的,好像對方說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難不成你已經將這個姓氏預定了麼?”
喬何語塞,他承認自己說不過喬白,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不甘心,明明已經付出了那麼多,明明已經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為什麼還會在這裏被他穩壓一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