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像飛翔 37(2 / 3)

\t話回舞台,慶海一曲高歌後下台,下麵頓時掌聲雷動,讚歎不已。我歡呼著和他擁抱,仿佛他剛剛得了塊奧運金牌。可是隨後頒布的結果讓慶海傻在原地。本次大獎賽的一二三等獎分別被《NoBody》《MyLove》《AllRise》的演唱者獲得,因為他們敢於挑戰自己的英語,所以基礎分是60分。而慶海他們由於止步不前,僅限於唱了十八年的中文歌曲,與素質教育提出的“開拓創新”的條例不相符,故而60分封頂。所以盡管那幾首英文歌唱得跟日文歌一樣,依舊比慶海他們得分更多。這就像美國的種族歧視一樣,不公平但合情合理合法。所以慶海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突然間,慶海好像想到了什麼,衝評審席喊道:“老師,不是說好的分金嗓子和銀嗓子組嘛?”

\t我拉著他趕快離開,慶海不解,問為什麼。我說:“再劣質的金也比銀貴,況且這是金嗓子讚助的,參加銀嗓子組本來就是個失誤,算了。”

\t“不能就這麼算了!哥們練了這麼久,習都沒學!加上天生的好嗓子,好歹也得弄個校園十佳歌手啊。”慶海氣不過,甩了一下胳膊。

\t我安慰道:“別氣了,咱有啥辦法?人家又把素質教育的由頭亮出來了,你別抵觸上頭的精神啊。校園十佳歌手還是有的,再說了,你唱得怎樣大家有目共睹,那一紙獎狀有什麼用?”

\t慶海點點頭,表情逐漸明朗,說:“也是!”

\t我看著慶海樂嗬嗬地走去教室,感歎他太純真了。殊不知觀眾們喊得越狂熱,忘記得越快,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凡是想記下優秀唱將的星探都在一旁拿本本安靜記著。那些喊得最響的往往是記性最差的,這一點在政府部門關於民生問題的研討會上也可以看得出。

\t最後結果出爐了,十大校園歌手全部確定。慶海果然名在其中,而且是十大中的第十個。慶海聯想到中央台頒布獎項時都是把重頭戲放在後麵,暗喜自己是個大軸。

\t下午時分獲獎者的照片貼在了曾經的曝光欄上,在照片上慶海依舊那麼悲情,別人的照片都是風景照或者藝術照,最差的也是拿著話筒參加比賽時的照片。而慶海則是一副呆板的表情,雙唇微啟,目如死魚。這是因為他沒有準備好照片,老丁隻好隨便找了個一寸免冠照片交給組織團隊貼上。萬幸的是這照片是彩色的,不然就完全是張遺照了。慶海看得麵紅耳赤,恨不得摳出來給舉報中心的秘書送去。

\t熱熱鬧鬧的唱歌大賽過去了,麵對我們的還是課業。慶海一時難以接受,總是自己偷偷摸摸唱歌。如同運動後的小紅衛兵接受不了不能再毆打老師的事實,隻得畫個紙人藏在口袋裏天天拿針戳。我本來勸他那一紙獎狀沒用,看來校方也深深讚同我的觀點,把這沒用的環節給省略了。一切如常,慶海依舊過著趴著睡覺站起來受罰的生活。

\t第一次摸底考試臨近了,這是個無法回避的問題。這就像初次接客的妓女無法逃避嫖客一樣,早晚都要被摸的。其實一摸的原名是第一次模擬考試,不過老師們顯然更喜歡摸摸大家的底,所以就擅自改名為摸底考試。很多學生都覺得這是很變態的稱呼,摸什麼摸啊,聽著就惡心。在這一點上我要為我們的老師們平反:人家是摸你底,又不是摸你底褲,惡心說明你自己想歪了。再說你是人家教出來的,教育了三年,摸摸你學習程度有何不可?就像你媽把你生出來了,養了你這麼多年,摸摸你的發育程度又有何不可?當然都是僅限女生,因為嫌這說法惡心的應該也隻有女生。

\t我猶記得剛上高一的時候有一次去食堂吃飯。因為餐桌很少,我就趴在窗戶台上喝湯吃鹹菜,突然聽到旁邊兩個刷餐具的女生在交談。

\t“這次你摸的怎麼樣?”

\t“別提了,快吐了。你呢。”

\t“我已經吐了。”

\t當時我大吃一驚,飯都沒心思繼續吃了。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問題:誰摸的?什麼時候能摸?多久摸一次?我能摸嗎?

\t一天之後我從一個年長一歲的親戚口中得知,學校摸的,高三就開始摸,一年摸三次,我能被摸。了解了這些,我也要吐了。

\t今天老丁帶來了要一摸的消息,我們紛紛發出處女被架上床時的哀求聲——“不……要……啊……”老丁扶了扶眼鏡,說出了架處女上床時的話——“這就由不得你啦……”除此之外老丁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我們的外教被解聘了。

\t原來史密斯先生除了姓了個歐美姓之外和歐美沒一點關係,他祖籍埃塞俄比亞,這是個聽著就很土的國家,據考察也是個土著多的國家。這當然不能影響他做外教,中國盛行的歧視還沒苛刻到這種地步。原因就在於他來中國前是去印尼附近經商的,結果賠了大錢,被兩國通緝。說他賠了一屁股債都不符合,應該說是賠掉屁股了。他先是用身上最後一點錢買了幾件東南亞沿海的工藝品帶去內陸,用較高的價格賣給了養大象的。隨後一路潛行來到了中國,他能活下來全得益於東南亞居住區隨處可見的香蕉樹和椰子樹。到了中國他舉目無親,四處流浪。不過好在還有近親,畢竟百萬年前我們都是一家。中國的一個小型收容所收留了他,甚至請了個英語老師教他漢語。而那個謝頂的老教師教了二十年英語頭一次教人漢語顯然不太適應,而且他隻會閩南話不會普通話,又隻得找來一個收容所管理人員給他翻譯成普通話。好在史密斯不是隻會英語方言,不然這第三個翻譯還真不太好找。苦學了一年半,這個外國流浪漢除了日常用語之外還學會了其他一些生存必備的話語,比如“好心人,給我點吃的吧,我好幾天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