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遠走高飛姐姐,我再告訴你一遍,你今天來這裏的目地是來拯救老教師整治任飛宇的,現在呢,你把老教師救了下來,任飛宇你也整治了,現在呢,你怎麼把錯誤怪在我頭上了!。”
小美越說越玄乎,嬌俏的嘴唇玄乎地撅起。
遠走高飛聽了小美的話,哈哈大笑說:“哈哈,小美,剛才的話我沒有說完,現在我要把話說完,我請你務必把我的話聽完再做定奪,我告訴你啊,任飛宇不尊重老師不尊重老人不尊重愛人是任飛宇的錯,但是你罵他責備他就是你的錯了,任憑任飛宇怎麼錯,首先我們不能犯錯!”
遠走高飛深吸一口氣,鎮定地對小美對任飛宇對在場的所有同胞說:“好啦,親愛的朋友們,任飛宇讓老教師站在瓦房頂上,針對這件事,現在我來做一個決定,今天晚上,我在家裏,忽然小美跑進我家,對我說任飛宇把一個老教師囚禁在瓦房頂上,我慌忙奔出家門一路小跑跑到這個地方,我把老教師從瓦房頂上救了下來,這件事我做對了,但是方才我打任飛宇,辱罵任飛宇是我的錯,我不該打任飛宇,不該辱罵任飛宇,我也不該把任飛宇以前的事情揪出來講揪出來罵他,我應該就事論事,他把老教師囚禁在瓦房頂上,我應該針對這件事認真負責地給他講道理,讓他真心悔過認識自己的錯誤,我不應該再把他粗暴的對待老奶奶粗暴的對待女友這些事拿出來講,所以,這些錯都是我今天犯下的。”
“那麼,我就應該接受蒼天給我的處罰,好吧,我就按照我剛才給任飛宇給小美給大家承諾過的話,我要喝下喝完痰盂裏麵泡過十包煙頭的水,好吧,現在我就要兌現我剛才的承諾!”
遠走高飛淡定地說著,淡定地神情上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忽然,遠走高飛微笑地走到小美麵前,微笑地走到任飛宇麵前,微笑地躬下自己的身子,微笑地撿起小美腳下的痰盂。
她靜靜地撿起小美腳下的痰盂。
靜靜地撿起粉白色的痰盂。
粉白色的痰盂安靜地在她手中躺著,方才被小美狠狠摔在地板上的裂痕安靜地在痰盂表麵覆蓋著。
方才被小美狠狠摔在地上的痰盂,痰盂裏麵清澈的水滴從痰盂裏靜靜地滑落。
痰盂裏麵的水靜靜地滑落,靜靜地滑落在遠走高飛雪白色的手心兒裏。
遠走高飛看著粉白色的痰盂,淡定地笑了,忽然,她又迅速俯下身子,把方才從痰盂裏麵掉落的煙頭從地上撿了起來。
她把煙頭一根一根的從地上撿了起來。
小美把痰盂從遠走高飛的手中摔出去的那一刻,熄滅的煙頭也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現在遠走高飛看著這些熄滅的煙頭,熄滅的煙頭有幾根已經枯萎了,這幾根枯萎的煙頭躺在遠走高飛的手中。
遠走高飛忽然笑盈盈地把煙頭一根一根地放在粉白色的痰盂裏麵,笑盈盈地捧起粉白色的痰盂。
她笑盈盈地一路小跑,她跑到明朗新聞傳播學院的洗手間裏。她安靜地打開水龍頭,安靜地看著水流嘩啦啦地躺到粉白色的痰盂裏,安靜地看著水流慢慢地淹沒痰盂的邊緣,安靜地看著小小的煙頭從痰盂的底麵漂浮到痰盂的水麵上。
小小的煙頭呀!靜悄悄地飄蕩在痰盂的水麵上。
忽然,她擰好水龍頭,把水嘴擰得緊緊地。
她輕輕地捧著盛滿水的痰盂,輕輕地走出洗手間走出明朗新聞傳播學院來到瓦房麵前來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麵前來到小美麵前任飛宇麵前。
剛才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人群看到遠走高飛端著痰盂走了過來,迅速鴉雀無聲。
人群裏麵無數雙眼睛紛紛瞄準遠走高飛和她手中的痰盂。
小美和任飛宇也睜大眼睛紛紛瞄準遠走高飛和手中的痰盂。
這一刻,全世界都是寧靜的,似乎一片樹葉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大家全部都能聽到。
瓦房前麵的所有人都屏息驚愕地看著遠走高飛。估計他們都在心裏搗鼓,咦,這個名字叫做遠走高飛的小姑娘,她舉著痰盂究竟要做什麼?莫非她真的要喝完痰盂裏麵泡著煙頭的水嗎?
正是,遠走高飛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喝完痰盂裏麵泡過煙頭的水。
她要把煙頭連同痰盂裏的水全都喝到咽到吞到肚子裏,甚至她還要把煙頭嚼幹嚼盡,嚼成歲末。
她平和地端起痰盂,麵對著所有人。
她微笑地把痰盂端到自己的唇邊。
忽然,她抬頭把痰盂裏麵的水一飲而盡。
漂浮著煙頭的水伴隨著濃烈的煙草味兒,經過飛兒的喉管經過飛兒的食道經過飛兒的腸肺最後落在飛兒的肚子裏。
她硬生生地把渾濁的水混同著煙頭吞到肚子裏。
沒有餘地地吞到肚子裏。
冰冷刺骨的水啊!在遠走高飛的腸胃裏翻湧。
好難受啊!胃裏真的好涼好冷啊!
飛兒小小的胃,被渾濁的水和煙頭塞得滿滿的,好可憐啊!
如果不是媽媽在旁邊,如果不是任飛宇在旁邊,如果不是小美在旁邊,如果不是老教師在旁邊,如果不是當著所有的人麵,飛兒現在就想立馬就想捂住肚子蹲下身子蹲在地上。
但是,她依然倔強的站著,倔強站立的姿勢和她二十年來倔強的表情一樣,一樣的不服輸不屈服。
她倔強挺立的姿勢像一株筆直的楊樹。
她倔強地站著,盡管胃裏麵波濤洶湧,被熄滅的煙頭在遠走高飛的腸肺裏翻滾,彌漫著濃濃的煙草味兒在遠走高飛的腸胃裏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