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2 / 3)

後來媽媽告訴她,當時阿姨和小孩兒聽後全是傻愣愣的站著,被甩出的門落下的灰塵大片大片的落在他們的臉上。

而父親又是第二個阻礙她學習阻礙她上進的人。

帶走她的作業本就是阻礙她作業最嚴重最殘酷的行為。

帶走她的作業本,就像幾個耳光狠狠的摔在她的臉上。

她感到沒臉。

她感到自尊傷透了。

她變成了全世界最最最最傷心的人。

因為,遠走高飛最喜歡寫作業,最喜歡作業本。

作業本是她的命根子。

於是,遠走高飛倔強地衝到爸爸身上,她拚命地用堅硬的牙齒咬爸爸的手臂,她絕不讓爸爸帶走她的作業本。

寧可自己死,她也不要父親帶走自己的作業本。

她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留住自己的作業本。

在她心目中,母親永遠占據第一位,作業本永遠占據第二位。

可是,她狠心惡毒的父親像轟畜牲一樣的轟開她,用惡毒的語氣漫罵她,父親說:“你這個拖油瓶,如果沒有你,如果不養活你,我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錢來賭博,來玩耍,可是,就是因為你媽生了你,所以,你媽把我掙得錢全都花在你身上,從你小的時候你媽不是給你買奶粉,就是給你買油條,你生病了你媽還要抱著你去醫院,你可真是個大災星大禍星啊!哼,我恨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本來我掙得錢可以夠我享受一輩子,可是你媽整日問我要錢,張口閉口就是你,你媽還口口聲聲的說,要供你讀國內最好的大學,要你出人頭地,哼哼,你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你哪一點長得像出人頭地的孩子?”父親說完就用兩根手指頭惡狠狠地扳起遠走高飛的小臉兒,父親的手勁兒真的好大,遠走高飛疼得要死,但是她不敢吭聲,她美麗的雙唇已經被父親掰的歪曲扭向另一個方向,父親惡毒的看著她,喘著粗氣說:“你哪一點長得漂亮了,你長的這麼醜,這麼垃圾,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天生的孬種,就憑你也能考上清華考上北大?”

遠走高飛的眼淚無聲的從眼眶裏劃出。

她無助的低下了頭。

遠走高飛的母親,玉珍,玉珍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切菜刀狠狠地撲到父親身上,狠狠的按住父親的雙手,狠狠地把父親的右手剁了下來。

父親“哎呦”大叫一聲。

父親慌忙捂住已經被砍下的,還流著鮮血的手腕。

父親捂住右手腕。

新鮮的血液靜靜的從父親的手腕裏流出,流到烏黑的地麵上。

鮮血混著洗菜用剩下的水靜靜的流到下水管道裏。

母親眼睛瞪得極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母親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這樣瘋狂,做出此等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遠走高飛到後來才知道母親為何這樣做?她每一次回憶這一幕,回憶這一個場景,她都要揣摩母親的心情。

母親能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喪失理智的砍掉父親的右手,是一種長期壓抑的本能,仇恨哀怨讓她對父親下了毒手。

她對父親已經沒有了愛,沒有了感情,取而代之的是長年累月積壓的怨恨和蓄謀已久的報複。

怨恨和報複讓母親喪失了理智。

遠走高飛認為母親一定超恨超恨父親。

但是,當時小小的遠走高飛看到父親的手硬生生的被砍了下來,遠走高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慌忙跑到電話旁,打120電話,她哭著對急救中心救死扶傷的叔叔阿姨說:“叔叔阿姨,求求你們救救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沒有了右手,鮮血直流,我害怕……”

接著,電話聽筒被她無助的丟下,聽筒無助的在空中搖晃,搖晃,劇烈地搖晃……

可是,父親的眼睛同樣地瞪得極大,他看著母親,沒有說任何話。

父親眼神裏極大極大的恐慌無助落寞讓遠走高飛感到了驚恐,害怕。

遠走高飛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看到父親眼神裏的感覺到恐慌,因為父親平時的眼神是玩世不恭的。

遠走高飛忽然勇敢的站在母親麵前,她用身體擋住柔弱的母親,她用無畏的眼神看著父親,她平靜的說:“爸爸,請你不要傷害媽媽,要殺要剮你全部衝我來,媽媽是我生命的延續,媽媽是我勇敢活下來的力量,媽媽是我的心肝兒是我的寶貝,是我身體裏最重要的生存器官,我不要你掠待她,媽媽剛才把你的手砍下來,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看到你扳著我的臉,她感覺到你把我的臉扳疼了,她一定是怕她的親骨肉痛,她不喜歡讓她的親骨肉疼疼,所以她才會對你舉起刀子,砍下你的右手。”“爸爸,”遠走高飛忽然“噗通”一聲給父親跪下了,跪下的那一刻她的兩行眼淚也伴隨著流下,她哭泣著說:“爸爸,請你放過媽媽,如果你不放過媽媽,那麼就請你把我的右手砍下吧!我願意我的右手補償你的右手。”

父親舉起左手欲打她,但是沒有下手,父親的左手僵硬在空中。

遠走高飛傷心無助地閉上眼睛,眼淚也乘勢劃下,她願意父親打她。如果打她可以放過媽媽,可以不再讓媽媽每日遭受遍體鱗傷的毒打,可以讓媽媽從此以後過上陽光般的生活,她情願他的父親扇她幾百耳光幾千耳光幾萬耳光。

她在內心告訴自己,飛兒,不哭不哭,你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女孩!如果這點小打擊你都扛不住,以後風風雨雨的路你還怎麼走?

她拚命的把眼淚咽到肚子裏,她堅強的睜開眼睛,非常開心的看著父親。

父親隻是怔怔地看著她。

父親是第一次怔怔的看著她,父親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親骨肉這樣成熟善良的對自己說話,父親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親骨肉這樣的勇敢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