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是一個熱愛寫小說的小女孩兒,成為一個心懷人民的大作家是她此生最大的夢想。
她是一個太陽,永遠照耀在充滿溫暖的大地上。
對她來說,沒有了夢想就像魚兒沒有了水一樣,她無法呼吸。
夢想是支撐她活下去最偉大的精神食糧。
她好脆弱,一些很細小的挫折,別人一句很微不足道的話,她的心都會痛好久。
因為,她感覺她筆下流淌的文章沒有給人帶來溫暖,帶來關愛。
她一定要全天下的人民從她的文章裏感覺到溫暖,感受到愛。
她堅信自己是愛的使者,把愛的種子帶給人間,把溫暖灑遍全天下。
她要自己把格局放大,擁有海一樣博大的胸懷,擁有鋼鐵一樣堅韌不拔的意誌。
她最尊敬周總理,她最喜歡周總理說的一句話。
周總理說他是人民的兒子。
那麼她就要成為人民的好女兒,用自己的雙手寫遍全天下人民的愛。
她要她的文章氣勢磅礴,氣宇軒昂。
她每寫一個字都要琢磨好久,每寫一段感情眼淚都要掉好多,她要她筆下的每一個女主角都是堅強勇敢的,都是靠自己征服全世界所有困難的!
她要從她筆下流出的每一個字符永遠是卓越永遠是完美永遠是無可挑剔的!
她的心中有一個巾幗英雄,她的名字叫做冠寧,冠寧是皓軒的母親,冠寧在去年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幼師,但是今年她已經成為全國最大規模的私立幼兒園的園長,她貸款5000萬在家鄉的城東開放新區建立了一個最豪華的幼兒園。遠走高飛最崇拜她最敬愛她,她把她當作天神,她最搞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建造了這麼一大座幼兒園?
她一輩子都要像她學習,學習她百折不撓的精神。
所以,她更堅信一句話,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她最敬佩冠寧海一樣的胸懷,海一樣的事業。
她也要成為她,她也要自己擁有超凡脫俗的魄力。
她知道,魄力是從千百次的錘煉中打造的,所以,她不畏懼任何艱難凶險,即使摔得頭破血流,她也要勇往直前!
她滿懷信心的走在優雅的明朗新聞傳播學院裏,對路過的行政樓圖書館教學樓學生公寓豪華的大餐廳,甚至一花一草一木都投以欣賞讚許的目光。咦,很奇怪的是,走了這麼久,她竟沒有碰到一個人,今天不是星期天呀!遠走高飛忽然想起高中的老師說過走進明朗新聞傳播學院就像走進一所寧靜的大花園,學術氛圍是很濃鬱的!
那麼,這等優美的環境,這等濃鬱的學習氛圍,飛兒更加堅定信心,她一定要在明朗新聞傳播學院好好的讀書。
可是。
明朗的學院裏總會傳來不明朗的音符。
當她正在學院的操場上朝氣蓬勃的跑步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句又一句接連不斷的謾罵聲。
她的心“忽”地一下跳了起來,因為謾罵聲是這樣的惡毒。
那是一個男人的謾罵聲,飛兒離這麼遠,就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像是在罵一頭一文不值的牲畜。
她的心難過死了,因為這樣惡毒的漫罵聲在她的家庭裏天天回響,她的爸爸就是這樣惡毒的漫罵玉珍。她的父親把玉珍當成牲畜,當成性奴。
不,她不想了,想這個死了的男人幹什麼?他算什麼東西?他連男人都不算!他連牲畜都不算!
她豎耳傾聽,漫罵的惡毒聲從學院的欄杆外傳來。
她慌忙跑到學院的欄杆旁邊,她看到在學院的附近建造了一個嶄新的小房屋,在這個小房屋裏,有一個年輕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用雙手惡毒的拽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
但是飛兒站的方向恰恰和小房屋麵朝的方向相反。
所以,她隻能看到年輕男人的背部,隻能看到老奶奶的輪椅。
她慌忙跑到欄杆的另一邊,天!她看到那個年輕男人正是任飛宇。
那個老奶奶瘦骨如柴,皮膚緊緊地包在老化的骨頭上,破舊的毛毯歪三斜四的掉在地上,任飛宇凶狠的用雙手強行把老奶奶拽出輪椅,可是老奶奶疼痛的大叫,她“哎呦哎呦”淒慘的大叫,她有氣無力的說:“我……真的起不來,我……難受死了,飛宇,你別這樣對我……”
她的臀部驟然脫離輪椅,在半空中懸著,飛兒清晰的看到她的臀部已經小的像一個碗。
老奶奶的褲子麵料製作真的好粗糙,脫絮的線條成細長的波浪狀在空中劇烈的搖擺。
任飛宇蠻橫的說道:“我拽你起來,你怎麼笨成這個樣子?連把屁股抬高你都不會嗎?”
飛兒已經感覺到老人遲緩的呼吸,遲緩的移動身子,遲緩的想從輪椅上站起來。
可是,老奶奶根本站不起來。
她恨死了任飛宇,她立馬挽起衣袖,把它挽到肩膀上,她每一次憤怒的時候就愛把衣袖挽得老高,她雙手叉腰,大聲的吆喝道:“喂!任飛宇,你這個垃圾男,你要善待老人知道不知道?你看看養老院裏的護士們有哪一個像你一樣,這樣惡毒的掠待老人!”
誰知任飛宇隻側過身瞟她一眼,甩都不甩她!
接著他粗暴的把輪椅掀翻到地上,然後粗暴的踢開廚房。
輪椅倒地的那一刻,老奶奶也像魚兒翻身一樣摔倒在地上。
任飛宇取出一個小木碗,走到老奶奶麵前,他粗暴的把老奶奶扶到椅子上,然後舀起一勺奶粉就往老奶奶的嘴裏塞。
飛兒真想把鐵製的欄杆揪斷,或者真想讓自己像孫悟空一樣會七十二變,變成一縷煙從欄杆裏飄出去,飄到任飛宇麵前,狠狠的摔他幾個掌摑。
她立馬機靈的說:“任飛宇,這是我奶奶,我爺爺是看守所的所長,專門看管你這種道德敗壞掠待老人的野蠻男!”
任飛宇說:“這是我奶奶,我想怎麼待她就怎麼待她,管你鳥事?”
飛兒氣的說不出話。
但是她立馬拿起手機給江天叔叔打電話,她讓江天叔叔糾結幾個人把任飛宇抓起來,並且要狠狠的暴打他幾頓。
她還要江天叔叔把老奶奶安頓到自己的家裏,她要親自照顧老奶奶的起居生活。她要像愛孩子一樣的愛老奶奶。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可憐的老奶奶坐在輪椅上,被任飛宇這個死男人掠待蹂躪,老奶奶其他的家人到哪裏去了?老奶奶真是任飛宇的奶奶嗎?
她一點也不相信任飛宇的話,她才不相信老奶奶是任飛宇的奶奶。
上課鈴聲響了,她氣急敗壞的看著任飛宇,她真想江天現在立馬現身,立馬抓捕任飛宇,立馬把老奶奶帶走,立馬給老奶奶天使般的嗬護。
但是,她不得不去上課。
在課堂上,老師講的話她全沒有放到耳朵裏,因為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奶奶。
她想給老奶奶買新鮮的奶粉,買好吃的蛋糕,她絕不允許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傷害老奶奶。
她就是這樣一個感性衝動的女孩子,她記得在她在讀高中的時候,從她學校門口出來,有一條長長地滑滑的下坡路,特別是在冬天,下坡路更是異常的打滑,有一次,她開著電動車從學校出來,她忽然看到一個醉酒的司機開著摩托衝過來,摩托車把一個小男孩兒撞翻到地上,這個小男孩兒才五歲,可惡的肇事司機倉皇而逃,飛兒立馬從電動車上下來,她看到小男孩兒順頭流血,孩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孩子潔白的麵容上綻放出一朵可愛的小花兒,瘦小的孩子穿著單薄的衣服,躺在大雪紛飛的雪地上,脖頸上的血流到覆蓋著地麵的雪花上,雪花瞬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飛兒心要碎了,圍觀的路人傻傻的看著,飛兒把小男孩帶到醫院裏,醫生說小男孩失血嚴重,急需輸血,可是醫院的血庫血資源緊缺,飛兒勇敢的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她微笑的讓醫生紮她的手臂,她要醫生抽她的血。好像上天憐惜這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兒的血型是O型,飛兒的血型也是O型,飛兒新鮮的血液靜靜的流淌在小男孩兒的體內,小男孩終於睜開了雙眼,她看到小男孩兒可愛的麵容,她幸福的笑了,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在醫院裏陪伴著小男孩兒,連最重要的期末考試她也沒有參加,結果,飛兒的期末成績各門功課全是零分,玉珍看到後,狠狠地給了她十七耳光。玉珍罵她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玉珍惡狠狠地問她為什麼不參加期末考試,她隻是倔強的咬著嘴唇,眼睛看向別的方向,哼都不哼一聲。她並沒有透露給玉珍她要在醫院裏照顧一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