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濃重的消毒水味很嗆鼻子,霍逸航努力睜開眼睛,望著這安靜的病房。
身上一陣陣的疼痛感襲來,望了眼包著石膏的腿這才想起來,顧安琪的父親找人打傷了他。
張了張已經幹渴到膠著的嘴,沙啞的聲音說:“水……水。”
一個趴在床沿睡著了的少女立馬彈起來,關心地問:“霍逸航,你終於醒了?”
俊美的五官拚在一起,把她溫婉文靜的氣質更加貼切體現,大大的眼睛帶著怯懦一直瞪著他望,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襟,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霍……霍逸航,你還好吧?”見他不說話她緊張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是她?
她擔憂的臉及關心的眼神不摻雜質,讓他想起母親來,母親對他的愛也是如此純粹。
“陸淺兮,你過來。”霍逸航沙啞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全身躺在病床上連動都動不了。
甩著小馬尾的陸淺兮走過來,瘦削的肩膀上包著一個書包,她是剛剛放學救了他的。
“給我水。”他說。
她馬上便體貼地遞上一杯水,他喝下,將杯子遞給她,又道:“我餓了。”
陸淺兮怯怯懦懦地去把她溫著的粥盛出來,端過去道:“你……你別動,我喂你便是了。”
他身上的傷很嚴重,她怕他一動又把傷口給扯開了。
第一次與她靠得如此接近,她一口一口的往他嘴裏喂食,她身上獨有的清香特別好聞,難得的溫暖讓他有種情迷意亂的感覺。
這三年來見識過所有冷漠無情的嘴臉,她便像是一股清流般,激起他內心的那股軟弱的柔情。
來不及思考,他一手將陸淺兮給摟進自己懷裏。
“啊!”陸淺兮嚇了一跳,端著的碗差點沒淌出,整個人撞進了他懷裏,撞倒了他胸膛的傷口,繃帶一下間便浸出鮮血來,痛得他幾乎炸裂卻全然不顧。
他抱著她很溫暖,是在這冷漠的人世再度重拾的溫暖。
“淺兮……”
“呯”,病房被人粗魯的推開,一把尖銳的女聲質問:“霍逸航你幾個意思?”
還被她抱著的陸淺兮更是嚇得掙脫他懷抱,慌亂地望著來者。
顧安琪則是高傲地揚起頭,抱著雙手,等著他的解釋。
霍逸航緊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望著顧安琪,薄唇微張,冷冷地喝斥:“滾。”
站在一旁等解釋的顧安琪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陰冷暴戾的氣場籠罩,極不耐煩的眼神透著他的嫌棄。
什麼時候起霍逸航會這樣對她?
顧安琪望了眼一旁像受驚的兔子般的陸淺兮,精美絕倫的臉勾起諷刺的笑意,手一揚耳光便“啪”一聲重重地落下去:“陸淺兮,是你對不對?你跟逸航說了什麼?讓他突然間如此討厭我?你看你長得像豆牙菜的樣子還敢跟我搶男人?”
陸淺兮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牆頭,她撫著紅起來的左臉,怯怯地望著顧安琪。
盛氣淩人,是顧安琪一貫的姿態。她驕傲,她高貴,她看上的男人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