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瓦房裏,穿著灰色短打布衣的女子正將修長筆直的腿壓上斑駁的牆麵,即使腿根兒因為拉傷不久而緊繃地生疼,她仍舊咬緊了牙關,單手扶著腿根,臉皮緊緊一繃,狠狠將自己如同壁虎一般貼了上去!
“啊!”莫綺羅整個單薄的身體貼在牆上,臉蛋緊緊壓著腿上,身體如同被刀子撕裂一般,疼得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她努力堅持訓練技藝的時候,破舊的門忽然被撞開,寒風襲來,夾雜著令人作嘔的酒氣,撲鼻而來,莫綺羅艱難地偏過小臉,正要喊一聲‘爹’,可那音節剛剛湧出唇齒之間,她背上便被人狠狠掄了一棍子。
是她賣藝為生時候用的木杆,這這一下直接打地原本就有了裂縫的木杆從中斷開來。
莫綺羅背後劇痛傳來,體力不支地跌落在地,胯下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連痛呼都來不及,便縮著身體翻滾著躲開男人接踵而至的打罵!
“爹!別打我了……”
“臭丫頭,不出去給老子賺錢,你還在這兒裝什麼死?你以為自己是舞姬嗎?天天壓腿!能給老子壓出銀串子打酒喝嗎?”
拎著酒壺晃晃悠悠地靠著桌子站著的男人四十歲上下,一臉的胡子拉碴的頹廢樣子,一雙大眼睛裏盛滿了渾濁的迷離,被酒氣熏得看不到屬於正常人的氣息。
莫泰拎著酒壺又灌了一口酒,垂眸間看到莫綺羅瞪大的眼睛裏,水汪汪的全是瑟縮的恨意。他臉色一沉,猛地一棍子又劈了下來,“瞪什麼瞪!老子把你撿回來可不是讓你整天死乞白賴地吃白飯的!找打是吧臭丫頭!”
莫綺羅被打地渾身疼痛,血跡透過灰白的衣衫,染了幾分狠厲的顏色。小女人臉上的隱忍爆發,她撐著牆壁大吼一聲,“莫泰,你是不是喝酒喝瘋了!”
莫綺羅從小跟隨養父闖蕩江湖,以賣藝為生。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曾經感激莫泰能夠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家。
但隨著年紀漸長,養父總是數次酒後對莫綺羅進行打罵,若是她交不出他的酒錢,便會被這個酒後發狂的男人打的遍體鱗傷,好幾次都險些沒有撐過來。
“除了喝酒打人,你究竟還給過我什麼?”莫綺羅握緊了拳頭,恨恨地瞪著喪心病狂的莫泰,咬牙切齒道,“你打殘了我,誰給你賣藝賺錢!”
莫泰忽然一手扔了斷裂一半的棍子,抄起手邊的破了口的茶杯衝著莫綺羅腦門砸過去。
莫綺羅眼神一變,幸虧是長期賣藝練出了好身手,險險躲過,胳膊被破裂的碎瓷片劃破。
鮮血頓時落了下來!
“老子賣你到妓院也是一樁好買賣,你個沒出息的賤丫頭倒是長了一副好相貌,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莫泰卻仿佛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一般,說罷,就上前一步強行拉著莫綺羅要往出走。
莫綺羅真的覺得莫泰是瘋了!
“你放開!”她掙紮著,卻被莫泰反手狠狠甩了一個巴掌,“再亂動,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