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的草地上,一場婚禮正在舉行。
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子美不勝收,巧笑倩兮,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而新郎就有些相形見拙了,正值盛夏,身形微胖的新郎穿著西裝,熱得大汗淋漓,襯衫的衣領都被汗水浸透了,變得軟遝遝的。
台上,臨時轉換角色扮演神父的司儀一本正經的問道:“宋翊龍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竇芽小姐為妻,無論富裕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對她不離不棄,直到永遠嗎?”
或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新郎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我……我……我願意!”
賓客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然後,司儀把目光轉向漂亮的新娘子,“竇芽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的宋翊龍先生為妻,無論富裕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對他不離不棄,直到永遠嗎?”
新娘子這才抬頭看著滿臉汗水的新郎,臉上卻沒有作為新娘子該有的喜悅,她使勁看清楚新郎的相貌,卻像是看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一幕,突然大喊道:“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宋翊龍你這個大混蛋,竟然敢騙本姑娘和你結婚!”
“咣當”一聲,竇芽結結實實從床上摔倒了地上,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打量著熟悉的房間,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噩夢,還好隻是一場夢。隻是,這個夢也太邪門太嚇人了點。
竇芽掙紮著爬到穿上,掃了一眼床頭上放置的鬧鍾,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再睡最後五分鍾,就五分鍾。
隻是這五分鍾短暫的就像五秒鍾。其實,時間這個東西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你在課堂上睡五分鍾,就覺得像是睡了一個小時那麼久,可是你在床上睡一個小時,就像睡了五分鍾那麼短。鬧鈴響起來的時候,竇芽很不情願的把鬧鍾關掉,準備繼續她的睡覺大業。反正自食其言這件事,她一直都在做。
很可惜,天不遂人願,竇芽媽格外清亮的嗓音準時響起,穿過隔音效果不錯的木門,直達竇芽的耳朵裏,“竇芽,都幾點了,你還不起床!哎喲小祖宗,你上個班怎麼比我自己上班的時候都累人。“自從竇芽上班後,竇芽媽就擔當起了叫竇芽起床的大任。
竇芽把頭埋進被子裏,世界瞬間就安靜了許多。
不過竇芽媽怎會如此善罷甘休,她雷厲風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破門而入,幹淨利落的把竇芽從被窩裏拖了出來,惡狠狠地訓斥道:“你是不是又想不吃早飯,餓著肚子去上班。竇芽,我趁早告訴你,如果下次你再犯低血糖被人送回來,我可不會那麼好心讓你進家門了。”
竇芽隻好認命,乖乖起床去洗漱,和媽媽鬥武,她還缺些道行。
這個時候,竇芽爸已經吃好早飯,正在門口穿鞋子,準備去上班。看到竇芽懶洋洋的模樣,這位從軍營中曆練出來的革命前輩止不住搖頭歎息,“竇芽,你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繼承到我和你媽媽的優良品質?”
竇芽對著爸爸做個鬼臉,“老竇同誌,再不走你就要遲到了,小心領導扣你獎金。你不是許給我媽一條金項鏈嗎,沒有獎金,我媽可不舍得買。”
竇芽爸隻好哀歎一聲“孺子不可教也“,走出了家門。
當竇芽坐在餐桌前,看見熱氣騰騰的豆漿包子和油條,蹙起了眉頭,嚷道:“媽,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早飯我不要吃這個,味道太大了,你想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人們,憑著豆漿油條的味道就能猜出不遠處來的人是我嗎?”
“知道知道,這不是給你準備了嗎。”竇芽媽把牛奶麵包端到竇芽麵前,“真不曉得你這天天麵包牛奶到底有什麼好吃的,你說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刁鑽的丫頭。”
竇芽衝著媽媽撒嬌,“媽,我知道我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你和爸爸都感到很驕傲。”
“嘖嘖,你這臉皮厚的,當年董存瑞擋子彈的時候應該披著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