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可再定睛看去,那高個子警察根本就沒有轉過頭來,依舊頭也不回的走在我前麵。
難道我剛剛……是幻覺?
使勁兒晃了晃腦袋,我用力深呼吸了幾口,努力平複著心情。
事發突然,我完全亂了陣腳,這樣不行。
上了警車後,我就閉上了眼睛,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兩隻耳朵非常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聲響。
即使車子正在行駛,但車裏依舊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我的呼吸聲……並且隻能聽到我一個人的。
我左邊右邊各坐了兩個警察,高個子警察在前麵開車。
我呼吸的這麼小心……我不信,這三個男人的呼吸聲加起來會不如我的……
果然人不能過太舒服的日子,穿越穿的我太久沒有遇到這種詭異事件,導致我現在膽子小的要命,腿已經開始止不住的打哆嗦了。
可能是哆嗦的厲害,左邊那個警察,輕飄飄的掃了我的腿一眼。
……我隻覺得更怕了,哆嗦的力度瞬間加了一個檔。
一路上,我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永遠不要小看自己恐懼的時候,思維有多活躍,想象力有多豐富。
簡單的來說,我都快把自己嚇尿了,僅憑想象。
好在,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我往車窗外一看,是真的派出所,提了一路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即使這仨警察有可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派出所不會。派出所就代表了正義,是很正氣的地方,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不會混進去。
那三個警察在門口停了下來,然後讓我自己走進去。
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問:“我自己進去,你們不進去啊?”
“笑什麼!”其中一個警察有點凶,惡狠狠的衝我吼,被高個子警察製止了,他的聲音始終沒什麼起伏:“我們在這裏看著你,你自己進去吧。”
這意思就是,他們不進去,或者,不能進去?果然有問題!
不過我還是很嘴賤的問了句:“我自己進去的話……那這算是自首不?自首應該能減刑什麼的吧?減刑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暴脾氣的警察一腳踹了進去。
本來手就被拷著,平衡力比較差,於是,我一個不小心,就臉著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原本有點喧鬧的大廳裏,瞬間就安靜了。
我抖了抖手,吃力的抬起頭來,隻覺得鼻子裏一熱,有股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了下來:“嗨,你們好,麻煩誰能幫個忙,把我扶起來。”
安靜的大廳再次恢複了熱鬧,吃泡麵的吃泡麵,審問的審問,摳腳的摳腳,做記錄的做記錄……
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好心人歎了口氣,要上來扶我。
我看著他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在他碰到我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爬了起來,然後禮貌的衝他微笑,並且偷偷的跟他拉開了點距離。
別以為我沒看到,他就是剛剛那個摳腳的……
好在接待我的是另一個警察,濃眉大眼,睫毛超級長,陽光又帥氣,看得我心花怒放,那一瞬間我甚至選擇性的遺忘了我已經是孩子他媽了。
“手銬怎麼回事兒?”這警察應該是個新人,很努力的板著臉,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看著我問。
“不是戴著好玩兒的,有警察給我拷的。”我說著,下意識的看向外麵,發現警車和那三個警察都沒了之後,就把差點說出來的“是他們把我抓過來的。”這句話咽了下去,換了句:
“那幾個警察說,我好像殺人了。雖然我不記得我殺人了,但我還是主動過來了,求警察大人還民女一個清白。”要是你真的是我……殺了雷厲,那至少,看在我自首的份兒上,也會減刑……吧。
帥哥警察一聽我說殺人了,表情立馬變了,跑過去跟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交代了幾句後,就把我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好,你說下具體的情況。”
這次審訊的變成了另一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摳腳的……剛剛沒注意看,這位竟然意外的帥氣,南方小哥的清秀和北方小哥的英俊完美的結合為一體,跟我家周揚相比,也不過差了三個徐恩岩而已。
我簡單的說了下我知道的情況,包括開發商的妻弟雷厲強製拆遷,差點逼死婆婆,逼死小泰迪,包括雷厲是個變態,就喜歡虐待小動物,並且至少有九年的虐待史。
不過別的事情,我就有意隱瞞住了,比如徐恩岩的存在。畢竟我要是跟這位警察說了他是被叫去驅鬼然後被小泰迪的鬼魂給害的跌下五樓如今好好的躺在醫院裏還能跟我聊半天的話……
這警察肯定先把我扔精神病醫院裏,然後就把徐恩岩抓住交給科學家研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