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我出生在新疆的一個偏遠農戶家庭。
我們這裏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常有風沙彌漫,再加上革命剛解放不久,邊疆地區還沒得到健全的治理,所以很少有人來到此處,有時也不過是些支援邊疆的青年誌願者,或是碰到些迷失的路人。
然而,就在我出生的那年,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是1960年的一個夏天,爺爺隨著幾名青年小夥,組成了一支勘察隊,決定對羅布泊地區進行一次徹底的地質勘察。
當時的羅布泊,已經徹底幹涸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已經真正成為了一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勘探隊一共7名隊員,兩輛北京吉普車,成為了他們通往羅布泊的重要交通工具,爺爺就是其中一輛吉普車的司機。
勘探的過程還算很順利,小隊花了三天時間,深入羅布泊腹地,取得了第一手的地質資料。
就在大家興致勃勃,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時,在回來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另一輛開車司機老趙,在高速行駛的過程中,為了躲避戈壁灘上的石塊,不幸翻車了。所幸的是,裏麵的隊員雖是受了些輕傷,但那輛老吉普車卻就此報廢了。
由於爺爺的車上已經放滿了儀器設備,人也坐滿了,報廢車上的三名隊員是無論如何也擠不進來的。
老趙當機立斷,自己與那三名隊員一起留守在這裏,由爺爺和其他兩名隊員開車盡快到縣裏找一輛車接他們。
可爺爺和車上的那個兩名隊員怎麼都不答應,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執後,爺爺和那兩名隊員見執意不過,便按照老趙的吩咐,由爺爺和其他兩名隊員開車盡快到縣裏找一輛車接他們。
同時為了減輕車子的重量,爺爺卸下了車裏的一些設備。在給留守隊員留足了水與糧食後,爺爺與其他兩名隊員趕緊朝縣城開去。
由於報廢地點尚在羅布泊腹地,開車去縣城也要一天左右。爺爺以最快的速度,超目標趕去。
誰知走了有兩個鍾頭,爺爺忽然看見前方遠遠處,有一個人影。
爺爺頓時吃了一驚,心想這不毛之地怎麼會有人呢?
而且那人所在的地方也是車子的必經之地,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爺爺加足了馬力,朝那人影開了過去。
等走得近了,爺爺看清楚後,發現竟然是一個老者!!!隻是那老者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時,車內一名隊員驚訝道:“這他娘的,不會是見鬼了吧!”
另一名隊員也直直盯著那名老者說道:“老燕頭,趕路要緊…………”誰知,這名隊員話還沒有說完,車子居然自個熄火、停了下來。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在車子內部彌散開來。
爺爺嚐試了幾次,可車子怎麼也響不起來。爺爺這時感覺情況不太對勁,思考了一會,還是把車門打開,從車子裏麵走了下來,說道:同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
老人這才扭過頭,收起含在嘴裏的烏木煙槍,不慌不忙地說道:“出來找水,迷路了。”
爺爺又問道:“其他人呢”“都走散了”那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很輕巧地朝爺爺走來。
伴隨著一串細細的腳步聲,忽然間,車子響了起來,爺爺這時有種不祥的感覺。
在車燈的照射下,卻見這老人穿著渾是泥巴的舊褲子,披著一件單薄外套,灰白色的山羊胡須顯得格外妖人,眼鏡則是一副考究的老花鏡。
雖然現在是趕路要緊,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能遇見個人,也不能不管不問。更何況是一位老人,可萬一呢,也許在爺爺的眼裏,還沒有萬一這一說。
最終,爺爺還是決定搭老人一程:我們是考察隊的,這不車子在途中壞了一輛。我們現在要去縣城,你搭我們的車吧。
這老者看起來既不興奮,也不激動,隻是很平靜的說了一聲:好。
又幾翻話語後,爺爺和那位老者才來到車子的跟前。
車上的兩位勘察員給老者騰開一個位置,老者上了車。
上車時,爺爺才在無意中注意到這位老者脖子處還帶著一個用陰線刻出眼、腮、腹、鰭、尾等細部,魚嘴處用紅線係帶的玉佩,隻是那玉佩隻有一半。
開車過程中,爺爺問那老者來自哪裏。老者說:上海。爺爺又問了一下他到這裏來的原因,老者貌似話不多的樣子,就簡短地說來考察。爺爺想老者可能是累壞了,也沒再問。
車上的隊員給老者遞了水,老者也沒表現出饑渴的樣子,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幾口。車上的人覺得有些奇怪,那老頭不像是困在這裏等待獲救的,倒像是來旅遊,隨便搭個便車。
路上老者一句話也沒講,車又趕了半天路。爺爺與另兩名隊員要解手,於是就停了車。三人下了車,就留那老者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