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死後,餘波未了。年遐齡及年羹堯兄年希堯奪官,免其罪;斬其子年富,因其“言行類似年羹堯”;諸子年十五以上皆戍廣西、雲南、貴州極邊煙瘴之地充軍。年羹堯幕客鄒魯斬首示眾。
在查抄年羹堯杭州邸宅時,汪景祺的《西征隨筆》被侍郎福敏發現,呈送雍正。汪景祺亦被梟首示眾。
對錢名世的處理,雍正又是一種方法,他別出心裁地以“文詞為國法”,親書“名教罪人”四字,命地方官把它製成匾額,張掛在錢名世住宅以羞辱之。使錢名世生不如死。
峨眉山,今天是靜虛真人與年羹堯的三十年之約,風仙道骨、鶴發童顏的靜虛真人一早就在山頂兩顆巨大的迎客鬆下石桌旁等待著與年羹堯對弈,下完那一盤三十年前未曾下完的殘棋。從早到晚,靜虛真人紋絲不動,屹立如山,期間幾位徒眾走向前去,乞求稟道:“師父,年羹堯大將軍已經被當今皇上賜死三年了,他無法赴三十年之約了!請師父保重身體,回房休息吧!”
靜虛真人似未聽到,充耳不聞,眾人無奈,隻得陪伴靜虛真人一起等待著這一個注定沒有人赴約的三十年之約!
過了許久,靜虛真人才回過頭來,緩緩說道:“你們不要陪我等待了!回去吧!”,聽到靜虛真人如此吩咐,這些人隻得回去了。
時已四更了,有一徒兒,想去看看靜虛真人回來了不,他卻看到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清風明月下,隻見靜虛真人與年羹堯正在專心致誌,心無旁騖地下著棋,彼此都輕盈地拈起棋子,你來我往,棋舉棋落,輕放輕下,一直到天欲曉,結局才已分,棋子重新歸於原位,這一盤三十年未下完的棋終於下完了,師徒終於分了個高低上下!
然後,靜虛真人與年羹堯飄然向著天上飛升而去。
這個徒兒又不敢向前看個究竟,他隻得回來,誰知迎麵碰著了剛上山的靜億真人,靜億真人問道:“什麼事?慌裏慌張的?”
“你是什麼人?我為何不認識你?”
“我是靜虛真人的師弟靜億真人!”
“啊,叩見師叔!師叔,我剛才看見靜虛師父與師兄年羹堯在下棋了!”,這個徒兒叩拜道。
“什麼?年羹堯已經死了三年了,這怎麼可能呢?你沒看錯吧?”
“真的,親眼所見!絕對沒有看錯!”
“你且起來,帶我去看看!”
“好的!”這個徒兒起來答應道。
於是一前一後,靜億真人與這個徒兒向峰頂奔去。
到了兩顆巨大的迎客鬆下,那裏沒有年羹堯的影子,隻有靜虛真人還屹立在樹下石桌邊,隻是讓人詫異的是,棋盤裏的棋子確實是動過了的,這棋子是西域千年雪山地核深處采掘的億年銥石製成的,珍貴無比,奇重無比,非絕世神功之人拿不起的,這兒拿得起的隻有靜虛真人與年羹堯了。
靜億真人來到靜虛真人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師兄,你我糾纏了一生,相互鬥了三十年了,三十年的雲詭波譎,耗盡了我的心血,我培養的徒弟仍然沒有鬥過你培養的徒弟,我與你爭鬥一生,仍然是落於下風!我現在已悟透禪機,已無意於人世間的恩怨糾葛,‘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師兄,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心胸狹窄,爭強好勝,總想壓你一頭,生出了許多風波,我現在悔悟了,我來向你認錯了!”
靜虛真人靜靜不言,靜億真人抬頭一看,才發覺得師兄靜虛真人已駕鶴而去,羽化成仙了!
靜億真人慟哭失聲……。
年羹堯被賜死後,雍正接著又圈禁了自己多次親口向群臣說的“真正當代第一超群拔類之稀有大臣”的隆科多,不久隆科多與早已圈禁的的八阿哥允禩、九阿哥允禟一樣在禁閉中死去了。
雍正的政治對手或者他認為潛在的對手幾乎都被雍正清除殆盡。
天下一統,再無敵手的雍正,大權在握,乾綱獨斷,甚至於一點兒不同的聲音也聽不到了,盈庭的的王公大臣全都唯唯諾諾,戰戰兢兢,臣服於他的腳下。
然後雍正卻感覺到了前所未聞的孤獨,時時被可怕的寂寞所包圍著,身體急劇地衰弱下去了,病痛開始折磨他了。
然後,更大的無情打擊讓他痛不欲生,幾乎擊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