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的心提到嗓子眼,屏息聽著。
裴俊馳一把抓住她,從眾多賓客眼前將她拽走。
打開休息室的大門,蘇櫻眼前一怔,直直的看到站在窗邊的顧昀希,一口氣卡在嗓子裏,硬生生憋得她胸腔裏震蕩著。
一把將她甩下,蘇櫻原本就忐忑,這下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整個人驚駭著跌到地上。
“啊!”
腳腕扭傷,劇痛絲絲傳來,臉色隻能是個更加蒼白了。
裴俊馳連日來憋悶的怒氣難消,此時恨的牙癢癢,低聲道:
“既然你不問我,我就隻好請你到這裏,親自問你了。”
蘇櫻惶惶然的低下眸子:“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蘇小姐一貫喜歡裝傻,上次我問你,你也是這樣回答我的。”顧昀希轉頭,精致的麵容上也附上一層霧氣。
蘇櫻沒想到顧昀希居然會在宴會上,但她轉念一想,顧昀希多半是為了地下賭場的事,他被人下了媚藥,又查到是她在背後搞鬼,所以來對峙的。
既然被戳穿了,她便也沒有再繼續裝下去的準備了,撐著身側的桌子緩緩起身,表情一瞬間陰冷起來:
“怎麼,你們兩個居然能站在一起,不會再因為白念打的不可開交了嗎?”
她先發製人,將之前裴俊馳跟顧昀希街頭打架的事說了出來。
“蘇小姐消息果然靈通。”顧昀希讚歎:“隻是不知道蘇小姐知不知道幾天前,我出現在地下賭場的事情?”
果然是繞到地下賭場的事了。蘇櫻撩一下耳邊的發,蒼白的臉慢慢恢複血色,輕輕說:
“我不僅知道你去了,我還知道你顧昀希被人下了藥,很是狼狽。”最後這聲狼狽咬的咬牙切齒,卻引得顧昀希發笑。
“你是覺得我受到了羞辱嗎?”一步步走到蘇櫻麵前,顧昀希臉上絲毫沒有膽怯與羞恥,而是寫滿了得意。
“蘇小姐還是不了解我。”俯身湊近她,輕輕在蘇櫻耳邊吹了一口涼氣,立刻引得她戰栗,後退一步怒視他,豔美的模樣憤怒著。
顧昀希彎了嘴角:“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情欲,媚藥這種東西,我喜歡。”
單手勾住蘇櫻的脖子,顧昀希作勢要俯身吻她,薄唇移到她唇前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停下了。
“啊!我倒忘記了,還有個人吃了跟我一樣的東西,蘇小姐知道是誰嗎?”
身子被那透著涼氣的話音震得一抖,蘇櫻顫著眸子一把推開他,臉上的偽裝一消而散。
“有話就直說,繞什麼彎子!”這樣不陰不陽的試探她實在是令人火大,蘇櫻索性憤怒給他看。
“取消婚約。”
一直沒有說話的裴俊馳此時開口,話語間透著濃烈的冷意,一雙眸子也冷如寒潭。
“嗬!”蘇櫻輕笑:“你何不直接了當,直說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想要跟我談條件呢?”
“裴俊馳。”蘇櫻咬牙:“你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裴俊馳走去沙發裏坐下:“我不直說,是給你麵子。”
“麵子!我蘇櫻在你那裏還有麵子嗎?”狠狠攥緊手指,蘇櫻整個人緊繃著,低吼隨之溢出:
“你心裏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那個白念,為了她你居然不惜跟情敵站在一起,真是笑話!”
裴俊馳不急不惱,淡漠開口:“你給念念下媚藥,又找人將她拖去地下賭場,想要借此機會淩辱。”
“這件事,你認是不認?”維持著良好的態度與她對峙,這模樣令蘇櫻一怔,緊繃的身體隨即放鬆下來:“是我做的又怎樣,你預備拿我怎麼辦?曝光我嗎?”
裴俊馳清楚,地下賭場是不會透露出任何一位雇主的真麵目,所以他們並沒有蘇櫻的直接證據,把她帶到這裏來,隻不過是為了讓她承認。
卻沒想到她想都沒想就開口承認了。
“確實是你做的?”裴俊馳挑眉問。
蘇櫻早已沒了耐心,大喊著:“沒錯,是我!”
“那個白念,她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一個小小的媚藥,我還不夠解恨!”將恨意毫無保留的袒露出來,蘇櫻憤怒著,整個人被怒火點燃。
“裴俊馳,你沒有跟我對抗的籌碼?你能怎麼做?”
裴家說到底還是要依附蘇家,這件事是她手段卑劣了些,那有怎樣,裴俊馳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繼續蹂躪白念!
裴俊馳淡漠的看了一眼顧昀希:“不是我能怎麼做,是他能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