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從酒架上又提下兩隻酒杯,隻當沒有聽見,重新斟滿酒遞給他:“你要喝,我便陪你喝,你不是傷心?一個人有喝有什麼意思。”
叮——
碰了一下他的酒杯,蘇櫻仰頭灌下去,濃烈的酒精灼傷她的喉嚨,引得她瞬間紅了眼眶。
裴俊馳定定的看著她,分不清是清醒還是醉態,俊美如曜的麵容上覆上一層濃濃的霧氣。
“你怕我嗎?”
“怎麼會?”蘇櫻勉強咽下嘴裏的酒精,撫著頭發輕聲道:“我愛你,怎麼會怕你。”
幾個字傳到裴俊馳耳朵裏,他俯身漸漸靠近她,黑著一雙眸子再問:“你看不懂我的心嗎?”
那麼明顯,那麼熾熱,白念怎麼就看不見呢?
蘇櫻一怔,清楚裴俊馳是把她當做白念的,不由的一股恨意,但這恨意馬上又被斂去,她摸著他發熱的胸膛說:“看的見,俊馳,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既然已經當做白念,蘇櫻計上心頭,手指不停的蹭著裴俊馳的胸膛,移到紐扣處輕輕解開。
已經醉了的人眼底盡是肆虐,勾起她的下巴再問:“你愛我嗎?”
逐漸靠近,越靠越近,他周身的酒氣盡數撲到她身上,濃烈的情欲令蘇櫻一瞬間失神,忘記裴俊馳是把她當做白念了,一味的回答:“我愛你,俊馳,我當然愛你!”
這是她心底最熾熱的期盼,她愛了他那麼多年,早已刻在了心上。
不顧一切的將身子抵上去,蘇櫻尋著男人的唇,隻想將自己溺死在這場情欲之海裏,男人卻伸手擋開她,後撤著身子陷進沙發裏喃喃道:“你騙人!念念,你分明忘了我……”
他徹底醉了過去。
蘇櫻牙齒咬的死死的。即便是醉的不省人事,他依然記得的隻有白念嗎?他依然是誰都不碰,哪怕醉態中都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的身體嗎?
這麼深刻的愛意令蘇櫻的心瞬間被憤怒盈滿,咬著唇朝著那已經昏睡過去的男人俯身上去。
即便他現在醉了,就算把她當做了白念,她也要得到裴俊馳!
……
不知道為什麼,白念沒有膽量再回到裴家,而是回到了顧昀希的住處。
深夜,客廳的燈亮極了。
“對不起,今晚要住在你這裏了。”她沮喪著,一邊給顧昀希上藥,一邊喃喃說道。
“嘶——”顧昀希唇上一痛,立刻驚得白念抽手:“很痛嗎?”
她驚恐的樣子很是好看,顧昀希不由的身後摸著她的頭發:“你這麼沮喪,我會以為你不是甘願跟我回來的。”
白念垂下眸子:“我不想惹怒他的……”
她隻是想要有自己的生活,有屬於自己的朋友。雖然她猜到了,裴俊馳是因為顧昀希抱著她所以才生氣,但這件事也不應該是由他去處理。
顧昀希是她的朋友,就算該表明關係,也是她來表明,而不是裴俊馳不分清紅皂白的上去打一頓。
心底是有些惱意的,那個男人,似乎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她正想著,顧昀希卻勾起她的下巴,笑道:“難得你來,我們看場電影如何?”
白念一怔,顧昀希卻起身去找影片了。
房間裏的一處空房間被顧昀希改造成了放映廳,裏麵幾百張影碟,白念走進去的時候隻覺得跟電影院沒有什麼關係。
顧昀希從一處架子上抽出一張舊了的碟片,拿在手裏很是興奮的說:“快來!”
“你要看的影片,是獅子王?”白念錯愕著看著大屏幕上放出來的影像。
“喜歡嗎?”
“呃,我忘記情節了……”
她茫然的坐好,定定的看著影片:“不過這麼經典的影片,再看一遍回憶一下興許可以記起來。”
她似乎一下子放鬆了,掃去所以沮喪,讓自己沉浸在影片中。
顧昀希卻借著房間的黑暗,長久的看著她。
又忘記了嗎?
曾經她最喜歡看的電影,是他沒有看過,而她,從頭到尾講過不止一遍。
“昀希,怎麼了?”發現白念正疑惑的看著他,顧昀希忙收回思緒,起身道:“你要喝點什麼,我去拿。”
他眼底有絲濃烈的痛意,所以不動聲色的急忙逃開了。
熱了一杯牛奶,再端過來的時候,白念倚靠在沙發裏沉沉的睡著了。
顧昀希悄悄走過去,單膝跪在她身前,那睡顏被發絲輕輕擾亂,大屏幕一閃一閃的亮光不斷映照著她柔美寧靜的麵容,手指輕輕點在她額頭上。
顧昀希俯身將她嬌小纖細的身體抱了起來,緩步朝著臥室走去。
睡著的人唔噥著,想要尋個舒服的字數卻怎麼也不行,不由得呢喃道:“俊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