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抵在胃部,裴俊馳痛的皺眉,聲音也沙啞起來:“又或者,你要巴結我,討好我,有求於我?”
白念看著他緩緩移到自己身前,臉上顯現著無法抑製的傷痛,她驚訝,慌忙低下頭。
他卻不準,單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他的眼睛。
“如果都不是,白念,你為什麼要叫我裴總?”
“我可不可以不叫你俊馳?我不是你的員工,也不是你的合作商,更沒有有求於你。為什麼要叫你裴總?”
五年前,她傻傻的這樣問他。那是他並不明白自己愛她愛的有多深,她這樣問他,他便也覺得說的很對,不言不語的點點頭,她便開心的叫他的名字。
“俊馳!俊馳!”
她拉著他的手,成了第一個家人以外叫他名字的人!
裴俊馳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從那些回憶裏抽出神,沉沉的吐出一口氣,他說:“以後,不要跟蘇櫻有來往,她會害了你。”
白念皺眉:“她沒做過傷害我的事,就算以前做過,我已經忘了,也就不作數了。”
想起蘇櫻說的那些話,白念隻覺得她可憐,不禁勸道:“你要跟蘇小姐結婚了,不管因為什麼,你都要對她好一點,我能看出來,她很愛你。”
一字一句,刀刀捅在裴俊馳心上,他挑眉,問:“還有什麼?你還看到什麼?”
白念以為他在認真思考她的話,認真問她一件,便正經說道:“蘇家跟裴氏門當戶對,你娶了她應該是很好的選擇,何況,她長得那麼漂亮,如果不是因為愛你,她應該會被很多優秀的男人追求。”
“所以你認為,我應該跟她結婚?”男人蒼白著臉,依舊維持著沉穩的語氣。
白念點頭:“有人真心實意的愛你,很難得,你應該……珍惜……”
話音不覺停住了,白念突然被巨大的心慌攫住神經,整個人怔怔的看著裴俊馳。
那雙眼睛,就像被一刀刀割碎了一樣,流淌出來的,都是灼人般的痛意。
“裴……俊馳……”白念覺得心髒酸楚的難受,下意識想要伸手碰碰他。
男人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裏一帶,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
“如果你沒有失憶,說出這樣的話……”咬牙,話音緩緩溢出來:“我會選擇親手掐死你!”
猛地鬆開她,白念踉蹌著後退兩步,裴俊馳手指抵在腹間,憤怒讓他的胃前所未有的劇痛,轉身走去臥室,在一眾胃藥裏隨便抓了一把。
胃裏一陣鑽心的絞痛,眼前猛地暈眩,裴俊馳支撐不住,驟然跪在地上,桌上的藥被掃到了地上。
嘩啦一聲,驚住了白念。
急忙跑過去,裴俊馳已經痛的冷汗直流了,跌坐在地上痛苦的低著頭。
“你怎麼樣?”撐住他半個身子,白念本能的抱住他,手抵上他的胃,輕輕的揉著。
“你擔心什麼?我有未婚妻,你不應該選擇離我遠一點嗎?”狠狠抓住她,裴俊馳痛到發瘋:
“白念,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會說場麵話!”
不準她掙脫,不準她抱他,一聲聲厲喝,非要對她說清楚:
“我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說的對,蘇櫻全心全意的愛我,我得珍惜啊!”
厲喝化作無盡的傷痛,打的裴俊馳狼狽不堪:“我明天就結婚,這樣合不合你的心意!”
白念不說話,將他的憤怒無聲的平複掉,低著頭攬住裴俊馳的後背抱住他,焦急的輕捋著他難受的地方。本能的抓起床頭桌上一瓶棕色的藥丸,想都沒想的倒在手裏。
“這是急救用的,一次隻能吃一粒,你撐著點,我去給你拿水!”
急忙又跑去客廳,裴俊馳看著她的背影,喉嚨裏像是被大石頭堵著。她並沒有想起來,做出拿藥的動作,隻是出於下意識。
那瓶藥,她曾經每天都會叮囑他一遍,因為有強大的副作用,所以不可以亂吃,隻能在情況緊急的時候才可以吃一片。
白念急急端水回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裴俊馳在痛,她的心就跟著一起痛,等到反應過來,裴俊馳已經一把抱住了她,唇隨之落下。
水杯和藥片掉到了地上,水花跟碎片四濺,她的驚呼被他吮進口中,捧著她的臉,裴俊馳深深吻著,一寸寸探著她的味道,白念推著他,手指顫抖的抵在他心口。
劇烈的心跳熨在手指上,竟然震得她渾身酥麻,水一樣的癱在那灼熱的懷抱裏。
劇痛襲來,裴俊馳猛地抽一口涼氣,痛苦的弓起身子,抱著白念的手也鬆了,整個人踉蹌的靠在白念肩上,絲絲溢著呻吟。
白念唇上還麻麻的,可顧不得她愣,急忙抱著裴俊馳,將他移到床上,重新找到藥片和水,迅速的喂他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