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你……”
“不用擔心我,我知道你自小喜歡宇哥哥,我欠他良多,你武功也不錯,若是能護在他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是……”子衿知道紀靖瑤做的決定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於是隻好應下。
淵,我們當真隻能走到這一步了麼?果然是我錯了麼?紀靖瑤閉上眼,任由眼淚落下……
乾清二年,皇後有孕,皇上大赦天下。
同年三月,聽聞淩妃借探望之由,竟使皇後滑胎,帝大怒,將淩妃貶為庶人。而後便又查此事是月貴妃所指示,於是月貴妃被廢,其家族均受到牽連。
紀靖瑤麵色蒼白地靠在床上,望著跪著的管如月道:“咳咳,你太心急了,本宮從未想過留下這個孩子。”
管如月抬頭吃驚地望著紀靖瑤,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皇後的孩子並不是皇上的?
紀靖瑤搖搖頭,卻不再多言,後宮那些傳言她又怎麼會不知。紀靖瑤讓人把管如月帶下去,“你的父母親族本宮已經安排好了,你出宮之後也不會太難過,畢竟,當初是我讓你進宮的,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的。”
管如月一愣,任由被宮人帶了下去。
紀靖瑤將一直拿在手中的帕子拿出,看著上麵的血跡,歎了口氣,自己時日真的是不多了麼?
乾清四年,湘貴妃產下一子,舉國歡慶,皇後請願前往清瀘寺為小皇子祈福。
這日,韓睿淵突然聽得宮人來報,說是子衿求見,韓睿淵心下有些奇怪,卻仍是宣見。
已經跟著韓睿宇平安回京的子衿一進殿門便哭著跪在地道:“皇上,您快去看看皇後娘娘吧!”
“瑤兒?”韓睿淵看著子衿的樣子有些吃驚,急忙起身道:“瑤兒怎麼了?”
這時的紀靖瑤正躺在清瀘寺的廂房中,一身紅衣,靠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海棠花。
自己成親那一日,海棠花也是這麼豔麗呢,那個時候母後還在,母後還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讓自己幸福。
母後,是不是瑤兒真的做錯了?瑤兒隻是想用盡一切讓淵哥哥好啊,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其實母後,有淵哥哥陪著的日子,瑤兒已經很幸福了……
紀靖瑤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逝去,紀靖瑤緩緩閉上眼睛,卻感覺門外一陣喧鬧,便有什麼人闖了進來,將自己抱在懷中。
是淵哥哥嗎?莫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吧?他又怎麼會來找自己,畢竟是自己把他推遠的啊……況且淵哥哥一定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若是幻覺,那也是好的,起碼自己最後都還能看見他……
紀靖瑤這麼想著,便笑著合上了眼睛,卻不知,抱著她的韓睿淵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乾清四年,純裕皇後薨。
乾清六年,乾清帝再立皇後。新皇後是禦史的女兒,最喜愛海棠香,樣貌並不算出眾,隻是一雙眼眸特別漂亮。有些老宮人私下議論,新皇後的眼睛和性子是最像故去的純裕皇後的。
又是一年四月,韓睿淵在雲鳳宮中飲酒,宮中依舊彌漫著海棠香。
這時的韓睿淵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瑤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怎麼可以就這樣扔下我一個人,你從來隻為我考慮,你為什麼從不想想自己,你為什麼就這麼把我推遠,卻從來不告訴我真相,你不在我身邊,做這個皇帝又有何用,天下之大,我不過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一旁的新皇後不明就裏,隻是輕輕奪了韓睿淵的酒杯,柔聲道:“皇上,別喝了,會傷身體的。”
韓睿淵不言,隻是呆呆的望著窗外開得正豔的海棠。
花還會再開,隻是,那個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