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聽著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我心生不忍。但看到圍攻他的人越業越少,他尚遊刃有餘的應對時,我又不免籲了一口氣。到底,我是自私的。我隻要他平安,我寧願他傷別人也不願他身上多出一道傷口。
很快,場麵已得到控製,我們這一邊傷亡不大,此刻除了原本一動不動守在車四周的幾名手下外,其餘人員已默默彙集成一列擋在前麵。
軒轅墨就站在自家手下數步外的一片空地上,背影直挺挺的,與之對恃的保剩下廖廖幾人。
正對著軒轅墨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約莫五十上下,左右分別站了兩男兩女,雙方不言不語對視著,一時間,整個樹林陷入了死寂。
好半晌,對麵為首的那個男人率先開口,“軒轅墨,”聲音有些尖銳刺耳,“我聽說兩江總督想招你為東床,被你斷拒了不說,還重傷了他的寶貝千金,”輕輕的陰笑聽得人頭皮發麻,“你這叫癡情呢還是愚蠢?”
轟!聞言,我腦袋一片空白。她,竟然是總督千金,而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一個答案模糊映上心頭,幾下掌聲讓我回過神來,隻得壓下疑慮,專心看著。
隻見那人收回手,“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軒轅淩雲為了你娘拱手讓出了盟主之位,而今你卻又來重蹈覆轍。嘖嘖!我該不該感謝你的寬宏大量呢?白白放棄這麼一個輕易解決掉我的天大機會?”
他滔滔不絕地自顧自說了一大段,軒轅墨依舊不言不語,沉默地看著他。
“哦?怎麼不出聲?”那男人輕笑,“你不是很恨我嗎?怎麼不動手?”“是怕了我嗎?怕了我身邊這四名蝦兵蟹將?”
他話中的得意不難聽出,可見他對那幾人的身手很是倚仗,軒轅墨的武功可會應付得來?千頭萬緒,我緊張地看著他,急得直冒冷汗。
“有耐性!”“那麼我便不客氣了,”他一拍腦門,“對了,忘了介紹,這四位是武林中榜上有名的高字輩殺手,你可要小心了。”冷冷一笑,他合掌一拍:“去吧,讓我看看你們賺錢的決心!”
話音剛落,那四人倏地飛身而起,如疾風般向軒轅墨撲去。
平地風起,四人很快便已撲到跟前,軒轅墨依然動也不動,隻見那方出手就是置之死地的招式,四把兵器毫不留情分別向他人身大穴同時攻去。我的心提得老高,千鈞一發間,他右手衣袍劇烈抖動,緊接著白光閃過,看不清他是怎麼做到的,那四人猝不及防地被白光掃中,連忙急速退了開去,第一動作就是點穴止血。
隻見那四人站穩後,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一樣死死盯著軒轅墨,沒有人敢行前一步。
好半晌,隻聽到左邊的那個男人有些顫抖地驚道:“催魂……”
“催魂?!”他旁邊那個朱紅色繡裙的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擁有這般身手的武者,但她確確實實可以將她柔軟的水袖在瞬間灌以深厚的內力變成如鐵針般堅硬的武器。
此刻她臉色慘白,質疑間夾著明顯的顫栗,“你不是用鞭子?!”不可能,她先前明明看得很清楚,他就是用一條黑色長鞭解決了那一群雄鷹會的殺手。可是……眼前這把,確確實實就是江湖上盛傳的催魂劍——劍無鞘,劍身黑玄中泛著嗜血的冷光,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盤鑄在上,栩栩如生,仿佛隨時從劍上飛躍而出直取人命!
這一刻,她不禁想起了曾經聽過的江湖傳聞:催魂出,閻王怒,黑白無常請上路。
催魂,原來在他手上,江湖上的人隻知道他擅用鞭,因為,見過他用劍的人都變成了死人。
一滴泠汗滑了下來,然後爭湧而出。(那個,這段似乎不該是‘我’能知道的,原諒我吧……)
軒轅墨心情似乎很好,挑眉一笑,“我以為你們都是打探清楚了才來的?怎麼?有沒有一點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