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將至,本該是歡樂的日子,在君逸看來,卻是陰霾苦悶。李老爺不斷催促著他盡快娶玉茹,然而他對玉茹非但沒有愛,有的隻是厭惡,不僅是因為她是陳鳳飛的外甥女,也因為她從小的刁蠻任性,更是因為,他一直都懷疑是玉茹害死了他和念青的孩子!即使如今玉茹懷了他的孩子,他對她,也沒有任何的憐惜,反而是更深的厭惡!當初她害了他和念青的孩子,如今,她有什麼資格當母親!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為了躲避婚禮,君逸亦然離開了家。現在,他不想再麵對家裏的任何人,所有的人,都讓他感到反感!
念青依然被李夫人關在柴房裏,到如今,已半個多月了。她每日都一個人孤獨地待在漆黑的柴房裏,呆呆地看著那扇小小的窗,對君遠的思念,日複一日,越來越濃,心急如焚,卻是無能為力。每日隻能從芸兒那裏聽到君遠的消息,可是她沒有親眼看見,終究是不安心的。
奇怪的是,這日,芸兒並未按時給念青送飯。念青正疑惑著,卻聽見外頭傳來李夫人尖銳刺耳的謾罵聲:“好你個膽大包天的下作丫頭!我說楚念青那個賤胚子怎麼還沒餓死呢!原來都是你在暗中給她送飯讓她活命啊?說,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的?”
芸兒嚇得不敢說話,低垂著頭,瑟瑟發抖。
玉茹肚子還未凸起,卻已然一副孕婦的模樣。她一邊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邊氣惱地瞪著芸兒:“說,是不是大少爺叫你這麼做的?”
芸兒想著若是承認了此事,旁人不知道又該如何誣陷念青了。便果斷搖搖頭:“不是的。是,是奴婢自己要給二少奶奶送飯的。”
玉茹憤怒回道:“什麼少奶奶?她不過也就是個賤丫頭!你若再敢叫她少奶奶,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李夫人雖說滿心對念青不滿,但玉茹這般說,她也是不太高興的,便道:“好了好了,楚念青再不濟,也是君遠的妻子,你的表嫂,你這麼說,是連你表哥都罵了。”
“我!”玉茹本想回嘴,但又覺得不能對自己的姨母太過不禮貌,便也止了嘴,把氣吞回肚子裏,“玉茹知錯了,姨母,我這不也是懷孕了嘛,脾氣不太好就是了。”
李夫人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放心吧,姨母這不是也沒怪你嘛。”
玉茹稍稍一笑,又看向芸兒:“瞧我們說到哪兒去了!竟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
聞言,李夫人才回過神來。再次把目光射向芸兒:“芸兒,我平日裏待你也不薄,你竟背著我給楚念青送飯,你是故意和我對著幹麼?”
“奴婢不敢!芸兒忙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知道您正在氣頭上,所以才下令不給二少奶奶送飯的。若是二少奶奶有個三長兩短,二少爺也不會開心的。若是二少爺的病情因此加重了,那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呀!”
“住口!”李夫人惱得摑了芸兒一個耳光,“幾時輪到你一個丫頭來教訓主子了?啊?”
芸兒忙道:“奴婢不敢。”
“哼,不敢麼?”李夫人冷哼一聲,道,“若真是不敢,楚念青早就餓死了。好了,念在你照顧君遠多年的份上,此次我暫且饒了你。若你下次再敢膽大妄為,我必饒不了你!再過七日便過年了,再將她關個七日吧!這期間,你老實伺候著二少爺,其他的事,莫要再多管,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