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小姐,王太醫來了!”門外的踏星忽然朗聲說道,師樂桑看了宗政君瑾一眼,隨後才示意季無常去開門。
季無常走到門前,隨後回過頭去看看師樂桑與宗政君瑾是否準備妥當,可是才後回過頭去,卻差點驚掉了下巴。
師樂桑的臉上飛濺著幾滴血點,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水潤,兩腮掛著晶瑩的淚珠子。宗政君瑾此時已經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不知情的人當真會以為宗政君瑾受了重傷。
季無常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瞎了,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主子和未來的女主子,竟然還有這種天賦?著實是驚人極了。
“王太醫快快請進,我家主子胸口的羽箭已經被拔除,剩下的就要仰仗王太醫了。”季無常搖搖頭,隨後便將房門打開。
王太醫見房門打開,還沒等朝裏麵走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這股子血腥味似乎有哪裏不對的地方,但是裏麵還夾雜著一股子濃鬱的金瘡藥的味道,故而王太醫便也沒有細想。
能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人血與雞血的不同罷了,雖然都是血液,但是到底還是有些差別的。
王太醫也不遲疑,直接將手指搭在了宗政君瑾的脈搏上。才一觸手,王太醫便覺得宗政君瑾的手腕冰涼,那脈搏細弱,若是不仔細摸著,隻怕都找不到。
“太子殿下傷了心脈,這傷勢過重,現在隻能用百年老參吊著精氣,能不能活下來,怕是隻能看造化了!”
王太醫細細的把了脈後搖搖頭說道,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哄騙師樂桑,但是這樣的結果出來,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又能怎麼樣呢?
“放肆!王太醫身為宮裏的禦醫竟然也敢說這樣的話嗎?未來的儲君現在身受重傷,王太醫非但沒有極力救治,反而說出這般喪氣的話,難不成真的活膩歪了不成!”
師樂桑聽了王太醫的話後臉色更加蒼白,幾乎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半點血色都無。盡管身子顫抖個不停,可是嘴裏卻依然厲聲嗬斥著。
王太醫麵上不顯,可是心裏多多少少都有幾分不屑的。若不是上頭有吩咐,自己又何必這般忌憚這樣一個小姑娘?
“師小姐這話說的,微臣並非不願出手救治太子殿下,隻是微臣實在是有心無力!太子殿下如今,隻能是聽天命盡人事了。”
王太醫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仿佛是真的束手無策的一般。師樂桑心裏冷笑,裝的倒是這般好,就是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這般有骨氣了。
“王大人!你身為太醫竟然敢說自己救治不了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安然無恙,我定然是要到皇上那裏參你一本的!”
師樂桑的聲音頓時有些尖銳,仿佛是被王太醫這幅樣子徹底激怒了一般。王太醫心裏冷笑,想要參自己一本?那還是等著宗政君瑾能活下去再說吧!
“微臣學藝不精,師小姐想要如何都是應該的。微臣這便退下了,微臣會將一些藥方留下,還希望師小姐要仔細喂了太子殿下喝才好。”
“滾出去!滾出去!滾啊!”師樂桑抱著頭失聲尖叫,那副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幾乎得了失心瘋的女人。
王太醫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又放心的舒展了眉頭,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師樂桑在屋子裏不斷地砸著家居擺設,時不時的還會傳出幾聲尖叫和哭聲,當真是聽者流淚聞者傷心。
師樂桑在太子府裏大鬧了一場,更讓外麵的人堅信,師樂桑與宗政君瑾是與王雲琴的死絕無關係的,畢竟兩個人的身份擺在那裏,王雲琴又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哪怕是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宗政君瑾還在昏迷中,師樂桑每日都要鬧上一陣子,最後連自己都有些厭煩自己,索性將太子府裏所有的人都遣散了出去,隻留下自己與宗政君瑾信的過去的人。
待所有下人都離開後,師樂桑便不用繼續裝作傷心欲絕的模樣,師樂桑原本正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好好地與宗政君瑾說一下這一次事情的蹊蹺。
結果師樂桑還沒來得及與宗政君瑾研究,黎詩便將一個消息傳遞給了師樂桑。
承州王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