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雪,是個大二的學生,現在是個網紅,和別的網紅不同的是我因為裸貸而紅,如今網絡上瘋傳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是我,所在的學校已經對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的我,千夫所指,有人說我為了錢不要尊嚴,有人說我愛慕虛榮,還有人說我就是想賣肉而生,這隻是我的第一步。
可他們都錯了,我隻是需要錢,足夠能拯救我家那麼多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我已經無處可去,也不會有人願意聽我解釋。
隻記得那天接到我爸出車禍的電話,肇事者跑了,我爸的腿被撞斷,那個司機見我爸衣服肮髒,像個乞丐就跑了,我爸他隻有五歲兒童的智力。
我趕到醫院,是二伯把我爸送來的,二伯的臉色很不好看,本就難以支撐的家,再遇到這種事如同雪上加霜。
如果你想問我媽在哪,她早在生下我弟弟之後離家出走了,已經十五年了,杳無音信。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受屯臨鄉親的照顧,我為他們做些農活,大家接濟的一些吃食,養活了一家三口,沒有勞動能力的父親,還有幼小的弟弟,還要在親戚的幫襯鼓勵下念完學業。
個中苦楚,也隻有我自己知道,好在弟弟十五歲就已經很懂事了,學習從不用我擔心。
弟弟上學的費用,就已經讓我吃力,嚐試過做一些兼職,做那些特別累沒人願意幹的工作,微薄的收入勉強養得活三口人。
可如今發生了意外,我再也承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
醫院裏,二伯疏離的表情,還有說話的語氣,不難看出他的想法,我爸這次的事故,隻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從學校請假回到家裏四處籌錢,鄰裏鄉親平時對我們的照顧已經夠多,若是真的要拿出錢來,所有人都麵有難色。
帶著下跪磕頭求來的三千六百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市醫院,那些錢也隻夠支付一次的住院費,手術還需要更多錢。
我爸的雙腿已經粉碎性骨折,病情逐漸惡化,已經拖太久,如果再不及時做手術,就隻能截肢。
一個智力不健全,再加上雙腿的殘疾的父親,我和弟弟的人生都會被他拖垮,甚至毀掉。
二伯回去了,我一個人在冰冷的醫院樓道,麵對突如其來的噩耗,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有一位好心的大媽被我的哭聲吸引了過來,她仿佛了然於胸我的難處,安慰我許久。
然後她說起了她們家的也很難,年輕的獨生子得了胃癌,積蓄花完,貸款給她兒子做化療。
她的一語點破了我,是了,貸款。
我瘋狂的在網絡上查找貸款的方式,貸款都需要抵押財產,我們家一無所有,僅剩的一間草房也沒有抵押的價值。
找了很久,一條信息躍入我的眼中,隻需實名登記拍照就可以貸款。
有這麼簡單的事,我想都沒想就聯係了谘詢人員。
隻要能保住我爸的腿,讓他健全,讓弟弟順利讀完大學,我什麼都願意做。
就這樣,才有了現在網絡上那些照片。
而後來貸款的流程,還真是令人記憶猶新,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天我便聯係了谘詢人員,是一個非常禮貌的客服。
我帶著忐忑心情:“請問,怎麼貸款?”
對方回複的很快,“您好,請問你是男士還是女士?多大年級?身高體重?想貸多少額度?”
我看到這樣的問題,有些詫異,但還是沒想太多如實回答:“女的,19歲,一米六七,九十多斤,我大概需要八萬塊。”
“你有平時生活照的自拍嗎?給我發一下。”
“你貸款八萬塊是要做什麼?”對方又問。
貸款還需要看生活自拍,還真有些與眾不同。
我在手機中挑了一張打完工,在回家路上照的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我爸腿骨折,急需錢手術,你們能貸款給我嗎?”我生怕他們不貸款給我,有些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