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陌生的同學加了我好友,驗證框裏寫著“顧遠”
我卻始終想不起班裏還有這麼一個人,他一直靜靜的掩蓋著自己的光芒,終於有那麼一天,毫無征兆的便像流星一樣,迅速的擦出耀眼的火花。
我們聊的特別有意思,他不斷的吹牛,我一點一點耐心的拆穿,然後看著他冒冷汗的表情笑的肺都疼了。我覺得我不去拆彈部隊任職真是可惜了……他總是擺出一副心憂天下的樣子,天天把溫總理和毛爺爺拉出來說事。要麼就是一本正經的找我聊天
“我在幹活,就和包身工一樣”
“啊幹什麼活呢?誰包你了?”
“我媽全是體力活”
“嗨那是應該的那你現在怎麼悠閑地在這兒上網了?”
“邊幹活邊放鬆要不累”
“哦原來如此那你幹些什麼呢?”
“剛剛往床底下放東西微用勁了給捅爛了”
我:“……………”
“你咋又上線了?”
“找見個有意思的視頻,給老媽看看。我有孝心了哇~”
“額,快幹上我了”
我:“…………”
再有的時候就是拉鋸戰一樣的閑聊
“作業是啥了”
“語文數學”
“借我抄抄”
“不借”
“借我挖”
“NO”
“那你去給我借”
“我不去”
“那就把你的借我”
……
我:“………有完沒完!!”
搞得我總有一種把屏幕砸了的衝動……
按照慣例去找小雨,卻發現她的座位上空著,我拉住她們班一個同學,他告訴我,小雨和某某某出去了。
這個某某某,我不認識。
我一個人下樓,樓道裏空蕩蕩的。課間出來的人畢竟寥寥,更多的人在為他們的大學夢而耕耘者,三尺見方的小世界就是她們的天下。門口進來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特別融洽,我閃進樓道的暗影中,看見了興高彩烈的小雨。
她們似乎一直在談著什麼,一直嗯個不停,手緊緊地拉著那個女生,輕輕的晃著。
我從暗影裏走出來:“喂,傻小雨,怎麼不等我……”
“你要來得晚麼……哎,那天的熊貓真有意思了,你說它為啥吃咱們手裏的胡蘿卜了?”後半句話已經轉向那個女生,我伸出一隻手挽住她,她卻不留痕跡的推開:“熱得不行……”我把手交替的擱起來,她們還在繼續著她們的動物園之旅的回憶,我悠長的吹起了口哨,滿不在乎的望向窗戶狹縫外的海棠。
小雨朝我點點頭便鑽進了教室,那個女生扭過頭來,朝我溫柔的笑著。
如果說還有最後一根稻草的話,那麼一定會由親愛的慕城完成。
晚上給慕城上QQ時,看到了顧遠的留言
“真的很歡看你笑的樣子,但又知道自己不可能……我喜歡你。”
長長的一段話,簡樸的幾乎沒有任何修辭,和我一樣,隻敢用探詢的“我喜歡你”來作結,小心翼翼,像海邊行走的孩子怕碰碎珍寶。而且簡單的沒有第二個意思。
我疑惑的跳進那個男生的空間,一連幾條說說,後綴都是,慕城。
所有的事情,我總是最晚知道的那個。我像是被整個世界欺騙了一樣,惶惑的摸黑前進,總有那麼幾雙匕首,悄無聲息的向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