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血,引汝...”
“引汝...”
那聲音斷斷續續,藕斷絲連帶著最後一息,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是夜,連下一月暴雨的冼城,突然迎來了數日不見的月光,那雨線逐漸化為雨滴,噠噠落在地麵上,沒有再出現。
清風劃過,帶著一絲不可聞的花香,雜亂的馬蹄聲卻打破了此時的寧靜,那馬上的人們,個個穿著厚重的盔甲,他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麵麵相覷後看向最前麵坐在那烈日寶馬背上即使受傷了卻依舊高大的身影。
“將軍!將軍!”有一布衣小兵從另一頭跌跌撞撞趕了過來,跪倒在那麵露嚴峻的人麵前,慌忙中帶著喜悅道:“將軍,那連日縱雨的牲獸暴斃了,我們勝了!”
此話一出,那些不明所以的兵將們,紛紛瞪大了眼睛,興奮地再次看向那將軍。
柳誌舒摘下冰涼的頭盔,淩厲的眸子眯了起來,“能縱雨的五星牲獸,禍害冼城一月,我軍不過才來三天,它就暴斃了?”
這話說給皇上聽,怕是會得到不少嘉獎,但柳誌舒看了一眼身後不少受傷的手下,想起自己帶來的兩千人馬現在隻剩下下一半,心裏的不甘和疑慮化不開。
那小兵沒有得到命令不敢站起來,但眼中露出的興奮並不少,“將軍,定是我們這幾日接連讓它受創,晚上它中了我們的埋伏,這才死掉的,將軍!冼城,被我們救下了!”
“喔!太好了,我們能活著回去了!”
“總算,總算給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了,這一切多虧了將軍,這可是五星牲獸,我們的鎮國將軍,是最厲害的!”
聽著兵將們的歡呼聲,柳誌舒心裏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風中似乎夾雜著一絲女兒的幽香,他想再仔細去捕捉的時候,卻被烈日寶馬帶著去往那牲獸死亡的地方。
......
“嘖!又是餿的?那群家夥不知道本小姐還在發育嗎,要是以後嫁不出去如何是好?”
廢棄的院子裏,一名少女氣急敗壞地將隻吃了一口的飯菜丟到一邊,胡亂擦了擦嘴,翹起二郎腿躺在這還算幹淨的稻草上。
她身穿舊衣,小巧的臉上蹭著黑乎乎的灰塵,那瘦小於同齡人的身材,仿佛輕輕一掐她就可以歸西了。
摸了摸鼻頭,她嘴裏無聲念著,‘五、四...一。’
正好卡在那個‘一’的節點上,漏風的門窗被粗魯地推開,寒風吹了進來,幾根少女擺放著支撐的木頭,零散摔在了地上。
“曲離!趕緊滾出來!”未見人影,卻聞人聲。
曲離抬了抬眼皮,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雙眸子如水波一般蕩起漣漪,卻很快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隻是錯覺而已。
她打了個哈欠,不急不慢地走出了自己暫時居住的破屋子。
“呀,這不是柳二小姐嗎?今日天氣不錯,你是來約本小姐去踏青的嗎?”看見外邊那站著的窈窕身姿,曲離撓了撓頭,“瞧我這記性,踏青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嗯...你是來找我一起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