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孤獨。
她會遇到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卻認不得她,她們有著相同的一切,包括夢魘。一同接受命運不懷好意的玩笑。其實她非她,太多人把她當成她。
雪落了下來,細碎細碎的,像少女藍色裙擺上的碎花,引起的寒風飄走了樹上最後一片葉子。那個夏天我來時,哭聲蓋住了蟬鳴,那個冬
天我離開時,沉默延續了等待。
冬天到底是怎麼來臨的,在我眼裏,我希望它來,它總是匆匆的來了。一個夏天的祈禱。討厭夏天,迷戀冬天。袁安說,我的心應該溫暖
的,因為我是夏天出生的孩子。其實我隻有在他身邊時,心才是溫暖的,如果我炙熱的心換來的隻是他的死亡,在他身體冰冷的那一刻,我的
心會隨他死去。他還是沒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滿世界都找不到他,他不愛我。因為他的眼裏,我永遠隻是一個炎熱多雨的夏天出生的孩子。
我。令人難過的執著。我。愚昧的愛。想想哪些傻,在我最後見到他時,所有的淚都灑下,把孤獨長成了一棵樹,為他長成的樹。
時間真的改變了些許,我身邊的人,我太懂那些沒有放手,那些濫情的人們。我們的年代,錯過的過不了。當麵對打碎在麵前的牛奶瓶,
我們跪在它旁邊,像是給它祈禱,同時在想如何應對大人們的斥責。那是心是慌的,臉卻是死一般的沉靜。
我的心總是收藏很多忘不掉的東西,時不時它都發燙。
當我遇到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無數個人的時候,我覺得我是用腦愛的。猖狂的大笑,故作傷心的哭泣,我說我是日漸冰冷的腦,我的
心不願意愛了,其實我真是個不會思考的人了,用腦怎麼愛?我可以說我愛過很多人嗎?可以?不可以?
其實沒人看得出來的。熱戀後,受重傷,用心了?用腦?我說我動了心,也有人會信的。人都是寂寞的。
天空吝嗇的滴下幾滴雨,小心翼翼的,唯恐多落了幾滴。在陸岸的魚用尾巴拍拍海岸,雨來了,可能它能活了,可是雨給了它希望然後殘忍的停了。殘留在它身上的海水和雨水濺在我的腳丫上。我光著腳,光著身子,披散著頭發,劉海擋住了我的眼睛。
該死的胸口又開始發燙了。連這被海水濺到的腳丫。我隻是回頭望了它一眼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我捂著左胸,纖細的手指觸摸到一片突起,那是深深的傷口,一瞬間疼得像要裂開一樣。我還是向前走,這裏沒有人,我感覺到我光著的腳丫踩到貝殼,輕微的疼痛感不足以讓我去在乎。傷口還是裂開了。我看到我手上都是血,遠處站著一個人,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閉上眼睛,才勉強看見了他的模糊輪廓。我認不出他,他是住在我心裏的人,我清楚的看見他從我左胸裂開的傷口走出來,然後慌忙的逃到離我很遠的地方的站著。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我是活在夢裏的人,我是活在幻想裏的人,我是生病的人,我是活在自己寫的故事裏的人。我已經分不清我是誰。分不清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