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前所未有的清爽。
一夜無夢,一身輕鬆。
她舒舒服服的申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一眼看見在床尾處,顧以昭和南溪一人坐一邊,兩個人都靠著牆壁作閉目養神狀。
她彎了彎嘴角。
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隻是天旋地轉般的眩暈讓她一直無法清醒過來。她知道郝義鬆抽走了自己不少的血,雖然她還搞不清楚他要自己的血到底能幹嘛使;知道布下這一切的幕後指示是蕭正德,知道在蕭宅看到的小老頭是自己的外公,知道顧以昭好像帶了了不得的護衛,知道給自己喂的藥讓蕭正德更感興趣……
再然後……
再然後她就醒了。
隻不過——
顧以昭嘴角會什麼會有淤青?南溪的臉頰為什麼會有點腫?
她看看左邊那位,又看看右邊這位。
“醒了?”南溪先睜了眼,看到溫涼好奇的盯著自己,尷尬的咳嗽一聲,不自覺的紅了臉,“怎麼了這是?”
顧以昭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他無聲的看著溫涼,溫涼卻覺得那眼神似千斤重一般,壓的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
“哪裏不舒服?”見溫涼不安分的動了動,南溪瞬間就撲過來,緊張的問道。
顧以昭動作稍慢了一拍,上前的動作一頓,才不急不慢的轉身,“我去看藥熬好沒。”
“等等。”溫涼探出腦袋叫住他,“我有事問你,問你們兩個,過來。”她往中間挪了挪,拍拍左邊的床,“你也過來。”
顧以昭愣了愣,然後不情不願的站到床邊來,沒好氣的問,“幹嘛?”
“你們倆先解釋一下你們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南溪和顧以昭似乎都沒料到溫涼會問起這個,兩個人同時愣住。
“……不小心碰到的……”南溪不自然的眨眨眼。
總不能告訴溫涼,看到顧以昭滿身是血的出現同時,又恰好聽到那句“拿到溫涼的血”之後,腦子一抽,以為是顧以昭對溫涼做了不利的事情,在想清楚之前拳頭已經揮出去了……當然我們顧老板也不是站在那裏白白給你揍的,他反應更快,在南溪出手後也立刻一掌劈出去……
顧以昭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個蠢貨。
“第二件事,你們兩個是不是都知道我能看見黑……”溫涼說到一半,揮揮手悻悻道,“這件事已經不用問了,我想知道蕭正德三番兩次抓我到底想幹什麼?”
“控製住你,相當於控住一個荒島,一個孤兒院,還有半個警察局,你說不抓你抓誰?”南溪頗有些不滿的道,“你一個丫頭,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溫涼努力忽略某人看過來的曖昧眼光,作無辜狀,“我也不知道啊……”
“好了還有什麼事要問的趕緊問,榮叔的藥應該煎好了。”
“我想見我外公。”
半晌,溫涼淡淡道。
荒島咖啡館,一樓大廳。
“你看我這身衣服合適嗎?”
“我這頭發呢?你是不是給我把發膠抹多了?死孩子!”
“怎麼樣,我這笑容看起來慈不慈祥?不會嚇到她吧?”
溫老有些緊張的拉著周北他們問東問西,焦慮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喝了一杯又一杯茶,然後又特別勤快的跑了幾趟廁所。
“那是您親外孫女。”周北握住溫老的手,“別太緊張。”
“她會不會怪我?是我來的太晚了,我們溫涼……我們溫涼竟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這個外公……”溫老又開始自責起來,眼角又要泛起淚花。
周北無奈望天,他已經勸了無數遍了,他也要去補充點水分。
溫涼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溫仲陽拉著周北無語凝噎的畫麵,除了荒島咖啡館的人之外,樂妍和林優劉陽也都在,是周北發現的他,第一時救走了他。他們擠在一團,嘻嘻鬧鬧的,打趣著緊張過頭的要和孫女第一次正式會麵的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