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衛共和國的戰爭已離我們遠去但是我們不能忘記戰爭,更不能把保衛國家的英雄們忘記。在這篇文章裏,有的人物沒有正式的名字,也沒有提到哪個人物立了幾等功。這是為了請大家記住那些為國家犧牲的英雄。不管他們是否留下姓名,都應該被大家永遠記住和懷念。
在離中國南方的邊境線不遠處,一個毫無名氣的小鎮旁邊,駐紮著步兵八一三團二營三連。
這個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期的中國步兵連,長年堅守在條件艱苦的祖國的邊防線上。連長已經換了十多個,而隊伍卻依然像不倒的萬裏長城似的,守護在這裏,從未離開過。
盡管原來的老部隊居住過的營房由於年久失修,已經顯得非常的破舊了,現任的連長王國慶最近卻親自帶領戰士們,在會議室後麵蓋起了一套一房一廳的軍官宿舍。對於這件事,木匠出身的一排代理排長李援朝特別的不高興。每次訓練完,他都要帶著士兵們,跟著王國慶蓋房子,總免不了吐幾句埋怨的話。
今天,王國慶下令全連上下除了炊事員和必要的值班人員,其他人都穿上幹淨的衣服,在軍營的大門外列隊迎接新調來的指導員。
李援朝此時又開始不耐煩地抱怨開了:“我說連長,你專門為新指導員蓋新房子也就算了,幹嘛還要親自帶隊迎接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等軍區來的什麼大首長呢!”
“你就別像頭大黑熊似的亂吼了。”高個子瘦長臉的副連長許高峰總是喜歡與李援朝過不去,“連長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什麼時候升官了,連長的命令用得著你來反對。”
“別小看人,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的官運來了,連軍長的位置都看不上。”李援朝反擊道。
許高峰把頭抬得高高的,眼睛看著天上的雲,說:“不要白日做夢了,你就是代理排長的命。”
王國慶嚴肅地製止道:“夠了!玩笑以後再開,今天先把事情做漂亮。”
李援朝極不服氣,同時也是很不明白地說:“憑什麼呀?”
王國慶把臉轉向李援朝,一字一句地說:“你聽好了,新指導員是老革命的後代,會講三種外語。本來他是在大軍區的機關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的,現在主動要求下基層單位工作。憑這些就夠你學了。”
許高峰接過話說:“咱們連的文化素質是全營最低的,好不容易才調來一個知識分子,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他就是會說幾句外國話,有啥了不起的!”李援朝依然不服氣,固執地說,“連長下的命令我自然會執行,不過當兵打仗靠的是過硬的軍事技術。隻知道坐在辦公室裏動嘴皮子是沒用的,再有文化也不行。”
“有文化的人打仗也照樣比你強!古代的曹操、諸葛亮就是有文化的人,沒有親手殺過敵人,卻指揮千軍萬馬打了不少的勝仗。還有現代,我國的國家和軍隊的領導人有不少都是大學生。”許高峰故意激怒李援朝,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武器專家沒文化,怎麼能設計出先進的武器裝備部隊?換成是你去做這些事,你能做到嗎?”
“這個——”李援朝一時不知怎樣說才好,隻得閉上那張大黑嘴。
王國慶哈哈一笑,說:“李大黑熊,你沒話可說了吧。你以前如果能認真的多讀幾本書,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了 。”
李援朝為了挽回麵子,結結巴巴地說:“反正秀才兵肯定不如我這個虎背熊腰的農民軍。”
“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大老粗就很光榮!”王國慶又一次很嚴肅地說,“我們連是農民軍的事情都傳到老百姓的耳朵裏了,你還以為別人是在誇咱們,把這個外號當成寶貝了。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這是把三連當成了笑話!”
麵紅耳赤的李援朝的嘴巴動了動,卻找不到一句可以支持自己立場的話,隻得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這時候,一輛“北京”吉普從遠處飛馳而來,車後麵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從車牌的號碼可以看出,那是團部的汽車。
李援朝這回又有話講了。隻見他揉了揉眼睛和鼻子,故作驚訝地說:“我的天啊,高幹子弟就是不一樣,連團長也親自趕來迎接。是不是團長也學會拍馬屁了?”
王國慶第三次露出嚴肅的表情:“快把嘴閉上!以後不許再講那些不利於團結的話!”
許高峰也一本正經地說:“人家雖然是個秀才,你也不能隨便欺負他。”
李援朝扮了個鬼臉說:“是!堅決執行命令!”
汽車“吱——”地一聲怪叫,在眾人麵前停穩。車後門一開,掉出來一網兜的香煙。
“好家夥!高幹子弟就是不一樣,抽的都是高級煙。瞧這些牌子,全是貴東西,咱們連沒有一個人買得起。”李援朝眼饞地看著那些煙,用看不起人的語氣說。
王國慶把眼一瞪道:“你別說話!”
一個脖子上掛著進口照相機,手提公文包的白臉幹部從車裏出來了。
“衛指導員來了,大家熱烈歡迎!”王國慶興高采烈地帶頭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