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她找到了租的房子。
來這座城市已經有段日子了,她幾乎都是在網吧過的夜,像是在其他城市一樣,奔波了很多地方租過好多房子,不管是網吧還是哪兒,都隻不過是她的一個暫停點罷了,不長久。
這房子是二狗托了人情找人給她租的,很便宜,一個月三百。不過是個夏熱冬冷的天台房,房子看上去還不算小,原主人活的應該也比較精致,整個天台裝飾的跟個森林似的。
這房子,她還挺滿意的,不管是房租還是房子本身。
開門開燈,可能是二狗打了招呼,屋裏已經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就連牆上的壁紙也一概換了新,就是這壁紙顏色挺怪的,不知道二狗為什麼會選黑白搭,弄的跟個靈堂似的。
心裏吐槽了一下,南陸先從早就讓二狗朋友帶過來的包裏取了身衣服換上,然後關了燈一頭倒在床上,寫了個小作文給二狗發了個感謝信,本來還想去樓下洗個澡,感謝信發完眼睛就睜不開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難得一夜無夢睡的舒服,南陸心情不錯的拎著東西去樓下澡堂洗了個澡。這澡堂是二狗介紹名單上的,說是他朋友,去的時候報他大名隨便洗。
還是她二狗哥的麵子好使。
南陸心想著,樂嗬嗬的吹著口哨回了天台。
半小時後,她收到了兩條短信。
一條是有人往她銀行卡轉了6000,另一條是代打單子。
不用多想,肯定是王哥擔心她錢不夠花。
南陸頗為無奈,王強次次都用這種“手段”。她把錢重新給他轉了回去,順帶發了一天微信。
枳:謝謝王哥,不過我錢真的夠用,剛剛還接了個單子,估計等你回來還能請你吃頓大餐。
那邊幾乎是秒回。
王哥:行吧,錢不夠一定跟我說啊,別餓著肚子省錢,看你瘦的跟燒火棍似的,再說,你王哥差那兩個錢嗎?
南陸:“……”
先不說他把她跟燒火棍比較,得虧她知道王強他們不是一般的乞丐,不然乞丐都跟他說的“不差錢”似的,人人都上街乞討算了,還念什麼書,上什麼班啊!
心裏這樣想,南陸手上卻乖巧的打了三個字,然後發送——
枳:好噠哦~
王哥:乖乖哦~
枳:……忙你的吧:)
兩分鍾後——
王哥:在學校多交交朋友,別總是一個人。
兩人明明懟的正歡,偏偏有一個人突然正經了起來。
看了有眼他發的消息,南陸關了手機。
“朋友”這兩個字對她而言,就是個漢字,沒什麼特別的含義。就如同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除了“活著吧”,以及為這個念頭瘋狂找意義意外,就沒其他意思了。
她身邊除了王哥他們,沒有什麼同齡朋友。打小她周圍的人都不喜歡她,父母不喜歡她,孤兒院的孩子們不喜歡她,上學的時候同學也不喜歡她,就連養父養母也是。
十多年,一個人習慣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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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周一一大早還沒七點,江遠就被他家吳女士從被窩裏揪了出來。昨晚他熬夜看比賽,淩晨四點多才睡,這會兒精神萎靡,抬一下腿都困難。
班裏早自習跟平時一樣,萎靡不振。江遠就著這個氣氛,趴桌上補覺。
等早自習下了,鄭斌他們幾個才大袋小袋的拎著早餐從後門進來,見江遠已經來了,幾人下巴都要驚掉了。
南穆:“怎麼回事啊?江大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還想起來上早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