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蹭的一下站起身,“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她說著掛斷了電話,連受傷的手都顧不上拿著包就要往外走。蕭雯連忙喊住林夏,“夏夏姐,你手受傷了。”“哦,這點小傷沒事。”林夏不在意的伸手抹了,“雯雯,我有點事情,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出什麼事了嗎?這麼著急,哥哥馬上回來了,要不然讓哥哥送你過去吧。”“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林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蕭雯的建議,又看了一眼蕭雯,林夏這才急匆匆的往外走。她出了門剛好撞上回來的蕭櫟,他看著急匆匆的林夏,連忙伸手抓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著急?”林夏反感的抽回手,“公司裏有點事,我先走了。”“你去哪,我送你,你沒車不方便。”“不用,我打車就行。”她毫不猶豫的拒絕。“醫院不好打車,我看你的樣子,挺著急的,我送你吧,這樣比較快。”他說著跟在林夏身後,一副要送她的樣子。林夏想了想,確實醫院病人多不好打車,既然他這麼想送,她自然也不會再拒絕。坐在蕭櫟車上,林夏心情有些沉重,她連忙從包裏拿出手機,快速搜索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事發到現在還沒到半個小時,已經被炒上了熱搜。她越看,表情越難看。照片雖然拍的模糊,但是林夏一眼就看出來,上麵那個人,是吳翠花。季桅回國這麼久了,吳翠花之前也鬧過,但並沒有直接將她跟季桅之間的關係鬧出來,這一次怎麼會突然間在這麼多人麵前鬧成這樣?其中還有一段視頻,林夏伸手打開,裏麵十分嘈雜,聽不清裏麵的話,但是通過視頻,足以看出現場多混亂。從照片裏沒看出什麼,現在被視頻這樣一放,林夏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了。吳翠花突然出現,又鬧成這樣,對季桅來說,不知道是多大的打擊,林夏忍不住攥緊手指,臉色難看。“手下的藝人出事了?”蕭櫟在旁邊關心道。“跟你沒關係。”林夏不想跟他談論季桅,直接放下手機,對蕭櫟擺出一副隔離的姿態。“我隻是想要關心你。”“不用,我現在不需要你的關心。”蕭櫟無奈,隻好停下不再說話,將車開到指定的位置,林夏直接拉開門下車,連招呼都沒跟蕭櫟打一聲。蕭櫟坐在車裏,看著林夏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才驅車離開。快步走到別墅門前,連忙打開門走了進去。傅淮笙站在客廳裏,來回走動,林夏打開門的時候,將他臉上麵前的難色收入眼中。他側頭,正好跟林夏的視線撞個正著,傅淮笙突然腦中響起在酒店那晚的事情,臉色有點尷尬。“季桅呢?”林夏臉上什麼異樣的變化都沒有,像是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見狀,傅淮笙輕咳一聲道:“在裏麵,回來之後一直在裏麵,到現在都沒出來。”“今天的事,謝謝。”林夏說的是在商場的事情,如果不是傅淮笙,她還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不、不用,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事,就不送傅少了。”她直接下逐客令,傅淮笙心中多少有些錯愕,那天在酒店裏,她抱著他還把他看光了,結果現在就跟沒事人一樣。雖然知道她是擔心季桅,但是總覺得林夏對他也有點太冷淡了。“……嗯,那我先走了。”“等等。”林夏突然喊住他,“這件事情,你跟你哥說了嗎?”“沒,季桅沒讓我聯係,但是鬧這麼大,我哥肯定一會就會知道的。”林夏點了下頭,沒說話站在原地看著他,傅淮笙想了想道:“那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跟我說。”“好。”傅淮笙也沒什麼需要說的了,他伸手拉開門轉身離開了別墅。他走後,林夏緊繃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她伸手扶住旁邊的櫃子,大口喘了兩口氣。……房間裏靜悄悄的,季桅坐在窗戶邊的飄窗上,窗簾緊緊拉著,四周都是漆黑的。她縮在上麵,一動不動,像是凝固了一般。林夏握著門把,慢慢將門推開,外麵刺目的光線落入房間後,她聽見一個暗啞的聲音。“把門關上。”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可其中卻又帶著一絲不讓人輕易發現的急切的恐懼。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林夏到底是按照季桅說的,輕輕將門關上。她站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努力適應了兩秒,隨後才朝記憶中的方向朝季桅走去。林夏摸著黑,時不時踢中什麼,發出一陣窒息的聲音,花費了比原先多了幾倍的時間,她才摸到季桅的位置。她坐在季桅身邊,心中湧上一股強烈的擔心。季桅明明就在這個房間裏,可她卻悄無聲息,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這樣的季桅,讓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的季桅。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季桅還沒生孩子,她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裏,裏麵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窗戶,像是怕季桅從窗戶裏逃出去,還被人用木頭封了起來,隻留下一個巴掌大的大小。她好幾次瞞著季家人偷偷跑來見季桅,季桅就一動不動近乎呆滯的坐在窗戶邊。她跟季桅說:“桅桅,逃走吧,去哪都比在這好。”小小的窗戶裏,傳來季桅無聲的聲音,她說:“逃不走的。”那個時候她總是反反複複說,逃不走的。直到,她差點死在醫院。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季桅剛剛被救活,她從醫生的口中聽見,吳翠花他們抱著孩子就走了,連季桅是生是死都不管時,恨不得拿著刀砍了他們。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像吳翠花這樣的父母。林夏心裏難受,在黑暗中伸出手,抱住季桅,她將那個顫抖的人緊緊抱在懷中,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陪伴著季桅一般。“桅桅,都過去了,別怕。”“我會陪著你的,五年前我們都挺過來了,五年後也可以的。”林夏不停的拍著她顫抖的肩膀,可那顫抖的幅度,卻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