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著那邊,我還是看‘銀魚’準備怎麼幹。”我邊對北燕說著邊盯著出京卡口的照片,“銀魚”在駕駛座上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地開著他的車。
至多還有半小時他就能開到張華的車場,我看到現場監控裏刮起了大風,樹葉和塑料袋隨風飛上了天,塵土也揚了起來。
天氣預報裏的雷陣雨如約而至,看樣子“銀魚”到達車場時會下大雨,這也好,一是屋頂上的夥計至少不用在房頂上幹烤,二是一旦下雨槍聲也不會那麼明顯了。
刮完風,天空烏雲開始聚集,劈裏啪啦的閃電都分不清次數地開始在天空閃耀,隆隆的雷聲也連成一片。
這個時候,“銀魚”已經開著車上了聯絡線,路上這時就他一輛車,在猛然黑下來的天色裏開著大燈匆匆地駛向張華車場的大門。
通訊車在“銀魚”進入有效範圍後就開始幹擾他的通訊,這時他手裏的手機已經沒有信號了,但是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直接把車開到了車場的大門前。
車廠大門平時是開著的,但是“銀魚”租車以後我就讓九珠關上了,不管怎樣先設個關卡總是不錯的。
我沒想到,“銀魚”直接在門前把車停好,毫不猶豫地下車開始敲車廠的大門。
滂沱大雨伴著他的敲門聲下了下來,監控裏的圖像在因為雨幕已經看不清楚“銀魚”的表情,但是敲門聲卻非常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邊。
我真沒見過這種直接敲門的刺殺,這個“銀魚”哪怕把車遠遠地停下自己跑過來敲門也是那麼回事,他這做法怎麼跟個傻子似的啊。
“看得清嗎?”我先問在車場屋頂九珠的夥計,雨太大了,要是需要他開槍,一擊不中那可就成笑話了。
“看得清,沒問題。”屋頂的夥計鬼鬼祟祟地小聲說,要是開了門,其實也就是至多二十米的狙擊,應該沒問題,但我還是想聽他這麼說。
“讓‘茄汁’趴地上,你把他的房門鎖上,把隔壁房間的燈和門打開,九珠你去開門,目標下車就擊殺。”我下了最終命令。
接著我在嘩嘩的雨聲裏聽到九珠大聲讓張華趴下和屋頂夥計打開保險的聲音,九珠出門鎖門,把隔壁的房門打開燈打開,傘也不打地就往門口跑。
她還敞著懷方便自己掏槍,等九珠把門開開,“銀魚”已經回到了車上,這貨沒等九珠把門開完就踩著油門開著車一頭闖了進去。
九珠聽見“銀魚”在車上踩油門就馬上機靈地撒開了拉著門的手跳開了,所以“銀魚”隻是濺了她一身泥水,沒讓門給拍傷。
看“銀魚”的車一溜煙地衝向那個開燈的房門,九珠也不吭氣,直接拔槍就在後麵追,但是顯然她跑不過那四個輪子。
大雨裏“銀魚”利索地把車橫在亮著燈開著門的那間房門外,打開車門跟個猴子似的蹦了出來,就往亮燈的房子裏麵撲。
在門口,長槍裏射出的一顆子彈準確地命中了他的後腦勺,腦袋開花並沒阻止子彈強大的力量把“銀魚”的身體帶起來雙腳離地飛進了屋子。
我在監控上看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這時正好一道閃電把一切照得明亮耀眼,在稍後到來的一聲雷裏,我鬆了一口氣。
“已清除。”九珠雙手執槍像兔子一樣終於蹦進了屋子,然後連補槍都沒補,喘著粗氣給我們通報了打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