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為這是一種非組織傳遞,也就是說‘刀魚’現在自認為處境危急,所以開始向上級求救,觸發他的緊急資源。
“也就是說,‘刀魚’認為自己現在有危險,但是平常的通路他不敢用了,所以才采取這種手段。”陳峰看我一臉不解,就又補充了一句。
陳峰不補充這一句我還真聽不懂。
“那就這樣,大鐳負責把那個交通頭改造一下,其他我們什麼都不做,按照找到‘刀魚’這個上線的思路走。”我想了想說。
“這樣做也有問題,如果‘刀魚’的上線已經接收到他發出的信號怎麼辦?”大鐳說話了,“那樣的話,我們可能就徹底錯掉了這個‘刀魚’給我們的線索。”
大鐳說得對,那個地方人流量巨大,那個座椅恐怕每五分鍾十分鍾就得換人坐,我們現有資料隻能看清坐人沒坐人,那個連‘刀魚’藏東西都看不到的攝像頭給我們的幫助實在有限。
“我查看了‘刀魚’走後坐在那個椅子上的單一人員或者倆人坐在‘刀魚’擱東西那一邊的人員,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吳新說。
顯然他們發現這個疑點以後吳新就跟上去看了所有的錄像資料了,難為他看這麼模糊的圖像還敢說沒發現線索。
“那他們會不會頭天放東西,擱一段時間才來取啊?”我扭頭問陳峰,自己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大。
“如果是緊急聯絡的話,可能性不大。”陳峰吧嗒吧嗒嘴,“如果一句話他們要分成兩次說而且相互隔離,這倒是有可能。”
“也就是說,‘刀魚’如果是啟用緊急聯絡,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有點暈,“如果不是緊急聯絡,刀魚就沒必要在椅子底下擱個東西,是這個意思嗎?”
我覺得他們說的結論不清也就算了,背景現在有點飄忽不定,這麼看“刀魚”也可能當時隻是學雷鋒幫那把連排椅緊緊螺絲?
“這個‘刀魚’如果不是緊急聯絡或者呼喊救命,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地方是他們傳遞實物的中轉站。”北燕又說話了。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傅處他們不可能不發現還有這個聯絡點,畢竟‘刀魚’每周都在這轉悠一圈。”北燕說著自己也頭疼,在那轉著眼珠。
所有人都苦笑起來。
“先把這個情況標一下高權重,重新發送給傅處那邊,看看她們怎麼說。”我說。
給我的選擇並不多,那就先看看傅處他們怎麼看吧。
“刀子你帶著小盧弄身市政的衣服去檢查一下那個椅子,快下班的時候去。”我對陳峰說,要是上班時間去那條街的椅子可夠他們查一氣的。
“晚上大鐳找輛工程車把那個交通流量頭換成咱們的頭。”我看看大鐳,市政工程牽涉交通的都是三更半夜幹活,“得能盯死那個椅子和上麵的人。”
“要是需要加裝就一塊裝了,但是周遭的有關設施一定要保持原狀。”我不放心,又叮囑了大鐳一句。
“好,那我們去準備。”大鐳聽了點點頭起身走了。
“傅處那邊有消息告訴我”,陳峰看看我,準備帶著小盧去現場。
我這安排全是基於你的判斷好不好,這開始行動了你想往後縮。
“就不告訴你,看你能拿回什麼。”我麵無表情地懟他,北燕在旁邊笑了。
“你厲害你厲害”,陳峰不忿地抱怨著起身走人,說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看我給你抱回來個大鯊魚。”
我和情報組的夥計們沉默了一會,傅處的答複到了。
看樣子傅處現在很不愛跟我們廢話,答複就一句話:“未掌握‘刀魚’緊急聯絡通道,禮拜堂及連排椅非日常聯絡點。”
好心的傅處顯然怕我們再把禮拜堂跟“刀魚”一起做禮拜的人查一遍,其實無論是我還是情報組都沒這個願望,因為傅處關於這一點的報告寫了足有三千字。
“傅處倒是證明了我們的想法,陳峰要是摸不到東西那我們就是丟了‘刀魚’的上線了唄。”我說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所有人都不吭聲。
“費敏我跟你一塊去抱西瓜吧。”北燕笑嘻嘻地說話了,看樣子她也不對陳峰這次去有什麼信心,否則早就要吳新把那個能模糊看到現場的攝像頭實時畫麵傳過來了。
“好”,費敏放下筆點點頭跟北燕一塊去抱西瓜,有兩次我讓小夥子們去幫她搬西瓜,小丫頭搖搖頭說她們那是男人禁地,她自己搬就好了。
“你們情報組不能燈下黑,什麼時候摸摸她們那邊的情況,還男人禁地,不像話。”我跟老範和吳新開玩笑。
老範聽了笑笑,吳新的眼睛倒是亮了起來:“真的?”
“焊的。”我笑著說,還是年輕人好騙啊,起身帶著這倆去會議室吃西瓜。
抓賊這事其實跟吃西瓜有點像。
無論哪個組,西瓜都沒少吃,但從來不在自己的地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