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的是九珠組上勤以後,負責買菜做飯的還是她的那個男組員,這個家夥很久之前我就見過,但是一直沒什麼印象,因為長得太大眾了。
“看樣子以後男人要是不會做飯就沒法混了。”陳峰在那感歎,我點頭同意,反正我做得一手好飯,不怕這個。
“這小子叫什麼來著?反正他代號叫‘螞蟻’”陳峰聽我問這夥計的名字,有點含糊,“他跟九珠很多年了,是個很好的外勤。”
看樣子精明的陳峰事事也不是記得那麼清楚的。
我也記得我看過九珠的檔案,她的名字現在就是想不起來,幹這一行時間長了,都沒什麼名字了,跟古麗現在叫“琳娜”一樣,反正跟人說的沒一個是真的。
“你覺得張飛那邊能有什麼收獲不?”我給陳峰衝了一杯綠茶,覺得我們這次撞大運的行動能取得成果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誰知道呢。”陳峰喝了一口茶,被燙得呲牙咧嘴,西瓜吃多了,喝口熱茶反而很舒服,“我覺得也就是對半開。
“傅處那邊這次應該捂得不少,她幹活向來縝密,她手裏能漏東西下來的可能性不大。”陳峰又啜了一口茶,往後一躺,長出了一口氣。
“那你還不回家睡覺去。”我衝這個一夜沒睡的貨沒好氣地喊了一聲,陳峰拿手點點我起身走人了。
我的腦子已經木了,把陳峰杯子裏的茶喝完以後坐在桌子那看九珠夥計的檔案,這個螞蟻顯然很善於到處鑽,無論是行動還是分析,在九珠組他倒是個頭腦擔當呢。
看完無聊的檔案我開始看李山的日常報告,這家夥寫報告很少寫出三百字去,報告裏都看不出古麗在那邊的工作上的進展。
在他眼裏隻要敵人不動換,那就沒什麼可報告的。
古麗的工作進展是情報組的吳新隔一天問一次古麗得到的,她作為一個試用期人員,現在正勤懇工作,搞好關係,為轉正努力呢。
就這麼傻呆呆地看了一個小時的文字報告,我伸個懶腰站起身往窗外瞧環線上相向行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車流時,電話響了。
“你先去下情報組吧,我這就過去。”電話裏是已經回去休息的北燕,“老範發現了一些東西,沒敢跟你說,你先過去看看,我一會就到。”
“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北燕,我可是剛剛看完直到昨天的報告,一點東西也沒看出來啊。
“我也不知道,見麵再說吧。”北燕急匆匆掛了電話。
情報組的人一般的事情是很少彼此驚動的,顯然這一句話說不清楚的線索還很重要。
我胡嚕胡嚕腦袋往情報組走,看見大鐳正在開情報組會商室的門,看見我過來笑嘻嘻地衝我揮揮手。
“怎麼了?”我進門的時候看見老範吳新兩個人做得端端正正,無比嚴肅,大鐳也在那學他們危襟正坐。
這還真抓到魚啦?
“我們可能發現了‘刀魚’的上線。”老範來了一句,我聽了一愣,趕緊掏出電話給陳峰打電話,這家夥已經到家還沒上樓呢,接了我電話就開始折返。
等所有人坐在一起已經是四十分鍾以後了,我朝老範點點頭,他開始發言。
大屏上是一個照片,前景是一個公共雙人連排椅,後景是一個位於繁華商業區的禮拜堂,椅子旁邊棵挺大的槐樹。
“我們發現‘刀魚’有個生活習慣,那就是每周都要到這個禮拜堂做禮拜。”老範指指那個禮拜堂,“但是他住所附近就有一個,而且他到這裏是最不方便的。”
這個禮拜堂所在商業區是很繁華的,堵車是家常便飯,‘刀魚’住在大東邊,每星期往這邊跑一次確實不是很正常啊。
“於是我們就通過古麗找其他人打聽了這件事,這個‘刀魚’可是從沒有跟人說他是一個天主教徒。”
“那也很正常啊”,我說,外企機構檔案上是不會有這種個人資料的,‘刀魚’一般也不會把這種很私人的事情告訴別人吧。
“是這樣的,我們起初也沒有太在意這個事情,直到我們發現了這個‘刀魚’每次做完禮拜,都要在這個椅子上坐一坐。”老範看看我,又把大屏幕上的連排椅圖片換成有人的。
刀魚可不在那個雙人連排椅上伸直腿愜意地坐著,一副走累了歇歇腳的樣子。
做個禮拜可不至於累成這個樣子。
我的耳朵支棱起來,其他在座的夥伴們也不由地直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