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點點頭,又坐在那裏開始盯著那邊,這小丫頭這次還把腿翹到了窗台上,她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熏肉雖然切著費勁,但是很鹹很好吃,我學著本地人把盤子裏的肉汁都拿麵包擦擦吃了,所以當我吃完飯時,盤子比臉都幹淨。
我去衛生間的水龍頭那喝了一氣水,這個旅館可沒電熱水壺給我們用。
水龍頭裏的水沒有一點自來水的味道,顯然他們是自己打的井水,清冽甘甜。
我們要到天色黑下來才會行動,所以我還有時間睡上一個小時,於是跟古麗打個招呼以後,我跑到床上拉塊單子蓋著開始睡。
清涼的風從窗口吹進來,讓人非常舒服。
這裏不到五千萬的人口,卻擁有世界四分之一的黑土地,處處是森林,富饒無比,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被那麼多人覬覦吧。
我被手機鬧鍾的震動驚醒時,天已經黑了,古麗跟個小哨兵似的又站著在那拿著望遠鏡監視了,顯然裏麵的人走到了窗戶的視線內。
“幾個人?”我坐起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還是覺得渴,就穿上鞋跑去衛生間接著喝水。
“就看到一個,但是顯然在等什麼人。”古麗輕聲說,好像大聲說那個家夥就能聽見似的。
“一會就知道了。”我順便洗了把臉,小旅館的毛巾倒不錯,又厚又軟和,我擦完臉把毛巾扔到床上,拿過望遠鏡自己看起來。
在望遠鏡裏看不見那家夥的全身,不過看那兩條腿,這家夥體型夠魁梧的,胖得很壯實啊。
我用短信通知技術組的夥計把無人機升起來,然後跟古麗一起拉上窗簾,看手機屏幕上傳回來的紅外圖像。
無人機吭吭哧哧飛了十多分鍾才到了小鎮上空,一路上沒見到一個活人,顯然這地方晚上大家都不怎麼出門了。
安德烈姑母家果真就那一個人,四周也沒看到有人埋伏,當然可能有人埋伏了我們看不到,敵人要是還能想起遮蓋紅外蹤跡,那可就熱鬧了。
離安德烈姑母家有十米的一家有個人的姿勢不大對,怎麼看怎麼像趴在屋頂上的狙擊手。
沒等我說話,那邊技術組的小夥子換了鏡頭,那家的屋頂上幹幹淨淨,連個貓都沒有,這趴著的貨上床睡覺可夠早的。
“我負責拿人,你給我看著身後。”我跟古麗說了一句,開始慢條斯理地驗槍,給手槍裝上消音器,拿一個戶外外套擋住身側的微衝。
古麗點點頭,也跟我一樣驗了槍,給自己的手槍裝上消聲器,不放心地問我:“你記住那幾個盲區了嗎?”
古麗說的盲區是小盧和九珠他們在鎮子外圍被住家和牆壁擋住的射界,他們調整了很多次潛伏位置,但是還是有將近五十平米的區域是要靠我們自己通過。
相較於野外,我很不喜歡在身邊全是牆壁和拐角的街道上幹活,你不知道哪個窗戶可能有個槍對著你倒在其次,想打死人得開兩槍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對手穿著防彈衣,那意味著你朝他身體開槍把他打倒後,沒有機會再向他的腦袋開槍,當你顧不上補槍的時候,麻煩往往就來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上身穿著一件棉襯衫,下身穿著仔褲的古麗,她可是神色輕鬆。
這丫頭一隻胳膊挽著我的胳膊,襯衫扣子隻扣到不妨礙她拔槍的位置,所以身材顯得越發好。
現在她跟我一起走在小鎮的石板路上,還不時看我笑笑,使我們更像一對情侶。
近身搏鬥的話,你不穿外套就爽了,顯然古麗深諳此道。
“當前清潔。”進入盲區後,每隔一分鍾,耳機裏技術那邊就會給我們報一次四周的情況。
我和古麗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安德烈的姑母家門口。
在門口,我看看古麗,她點點頭,開始敲門,我站在了門邊。
敲了沒兩下,屋裏那貨就吼了一聲,然後我聽見他開了房門,步履沉重慢騰騰地在院裏往院門這邊走。
“他罵了句粗話,說我們怎麼又忘了拿鑰匙。”古麗一把把我拉到她身邊說,顯然我們是要跟他正麵接觸了。
隨著院門的打開,我們看到了我們在望遠鏡裏看到的那個家夥,他比我高一個頭,壯得像一頭北極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