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隻要到了三點小刀魚隻要不亂跑,我們就可以行動。”陳鋒點點頭,“注意一下我們可能會受到的其他幹擾,你們去吧。”
吳新和李山這才點點頭,出去了。
“真的不用把行動組的人都叫來?”陳鋒看著我說,我點點頭。
一個石岩而已,我還巴不得他跟我打架呢。
“你倒是心疼他們”,陳鋒在那笑,“沒用,技術組會在你們見麵的地方上手段的,行動組也消停不了,不信你呆會看他們的計劃。”
“你和可能的敵方人員接觸,還是有記錄的好。”北燕看我真想單槍匹馬去見石岩,說了一句,“到時也省得你寫報告寫得眼綠。”
“說得有道理誒。”我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二位,教教我話術唄,別到時候真打起來。”
“你以為誰願意教你呢。”北燕瞪了我一眼,開始在我機器上打談話要點,“下次我們就不這麼幹了,你也上點心,歸歸路。”
有山靠山,沒山才自擔呢不是。
“哪次我談判沒談好,好像我不會談似的。”我獨自在車裏看著北燕和陳鋒給我的談話要點和話術提醒,想起北燕瞪我的那一眼還是滿肚子不服氣。
遠處,李山和技術組的一個夥計呆在另外一輛雪佛蘭SUV裏,他們要負責一旦我跟石岩在球場外接觸,收錄我和他的對話。
而球場裏他們已經把監控設備裝好了,就等我和石岩在那聊天呢。
時間已經快到三點了,溫雅雯和周亮這小公母倆,現在正在商場裏逛,估計晚飯他們都要在那裏吃了。
這是一個拿車間改的室內羽毛球場,雖然離石岩的住地不近而且很偏,收費卻不低,球場外停滿了來打球的人的車。
我要等石岩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拿了球拍去場地時,才能去見他。
“來了。”我的耳機裏響起了李山的聲音,我聽了以後慢騰騰地下了車,跑到車另一邊,把手裏的紙拿打火機點著,扔到腳下,看著它化為灰燼以後拿腳踩碎。
我倒不是怕石岩看到我,隻是不想呆會下了車還惦記這張紙放在車裏哪個地方,等沒事了再去處理。
何況要是我看到平常去的地方有兩輛大功率全尺寸的黑色SUV停在那,不用看其中一輛車裏還有倆寸頭戴耳麥的小夥就知道要好好想一想了。
都準備見麵說話了,總得給人先提個醒,要不把人嚇著了多不好。
果然,我看到石岩的那輛奧迪在李山他們那車那邊不易被人察覺地輕輕刹了一下車,然後一頭跑到球場門邊,若無其事地慢慢停車。
石岩車頭向外,把車停到了一個車位裏。
他好像沒看到我的車,也沒看到我。
我回到車裏,隔著駕駛座玻璃看到石岩拎著球包下了車,他穿了一身運動服,上身套了一個羽絨服敞著懷,看著很利索。
這家夥頭也不回地進了球場的那個不大的門。
“刀魚進了更衣室,正在換衣服,一切正常。”李山在我耳機裏叨叨,他能看見石岩進門以後的行為。
我往座椅上靠了靠,關上了車上的空調,關閉了發動機,等著李山讓我下車。
我跟石岩一樣,也裝模作樣地穿了一身棉的運動衣,並不厚。
見他時我還要脫掉外套搭在胳膊上,露出我的緊身T恤,要讓他看出我什麼也沒帶,身上也是很幹淨的。
談話總要在一個雙方都互相信任的環境下進行嘛,不然很難進行的。
陳鋒和北燕給我準備的話術和大綱早在我腦海裏消失無蹤,它們盡管會在潛意識裏提醒我怎麼說話,但是真說起來,我就全靠本能了。
石岩這個大男人,換衣服怎麼還換得這麼慢條斯理啊。
我正在抱怨的功夫,李山的話進來了:“刀魚在更衣室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普通的問好電話,現在已經出了更衣室門,身上很幹淨,上場了他。”
我聽到以點點頭,給誰打電話,我這邊都不會停了。
我把耳機從耳朵裏拿出來,扔到手扶箱裏,把外套脫掉,穿著T恤下了車。
二八月裏亂穿衣嘛,再說球場裏溫度挺高的,暖氣燒得有二十多度呢,就別在胳膊上搭衣服了,裏麵又沒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