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口供已經出來了,下線也已經露了出來,我看了一眼也就是相鄰地區的一個洗白的富豪,大概是看女人的背景還算比較硬,在官員身上占便宜占慣了,又想下海撈一把。
這一把算是把他打了沒幾年才算有那麼一點點的金身徹底破了。
接著我們在房間睡了一大覺,快到吃中飯的時候我把他們都叫了起來,說我要請老周吃飯。
李山聽了瞪大了眼睛,我也知道我這德行改得有點快,笑著跟他說是北燕安排的,這家夥這才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實就是我自己還想見老周一麵。
電話打過去,老周居然還在上班,聽我說邀請他吃飯,老頭沉吟了下,給我說了一個地方,說呆會他就到。
我們看了下地圖,離我們的住地還不算太遠。
我們退了房,一起開車過去老周給說的地方,這是一個城鄉結合部的一個用大棚架起來的農家樂。
農家樂中午一般沒幾個人,能看見老周的車孤零零地停在了停車場。
我們停好車進去,老周正在一個包間裏等我們。
這個包間進了門就是炕,一副東北風情,窗戶上還貼了剪紙,窗外的空地上放著一個大石磨,挺象那麼回事的。
看小盧他們倆跟著我和李山進來,老周挺意外,我跟他介紹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另外一組隊員。
“你們就來了兩組人啊。”老周招呼我們坐下,聽了我的介紹又表示了一次意外。
“哦,我們一般就是一組兩個人,兩組一起執行任務的情況並不是很多。”我磕磕巴巴給老周解釋,感覺還不如不解釋,索性告訴他那個女人也撂了。
“這麼快呀,你們的效率還真高”,老周聽了很高興,招呼服務員上菜。
我想告訴他接手我們工作的並不和我們一組,但是覺得說了也沒什麼意義,老周看著我笑了,招呼我們吃菜。
菜式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但是味道確實很正,我們四個吃得不亦樂乎,老周跟個家長似的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吃。
老周還拿了白酒,而我們還要跑長途,看我們堅決不喝,也就沒有打開。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跑出房間去服務台結帳,服務員告訴我老周已經付過了,我看了看賬單,錢還不少,就要求他收我的錢,回頭把老周的錢退給老周。
正叨叨的功夫,我看見收銀的服務員看著我身後笑,回頭看見老周。
他拉住我往門外走,告訴我一頓飯他還請得起,本地也沒有讓外來客人結帳的道理。
“你是有話想和我說吧?”出了門老周笑笑地看著我說,我點點頭。
“人老了,成精了,年青時我也和你一樣,心裏都明白,但是要說出來可就難嘍。”老周被起手,腰杆直了許多,人立刻看起來年輕精神了很多,自有一種威風。
“這才像一個警察吧?”老周看我看另一個人似的打量他,笑著說,“你們四個,不是警察,是軍人。”
我聽了隻好又點點頭。
“軍警一家,你們幹你們該幹的,我幹我該幹的,沒那麼多說法,對得起頭上的帽徽就是了。”老周的語氣低沉有力,“謝謝你們關心我這個老家夥,我很好,你看現在還能幹得動的。”
我聽了再次點點頭,倒沒覺得自己笨嘴拙舌。
老周沉默了一會,拍拍我的肩膀:“我們倆挺像的,都不怎麼愛說話,我年輕時比你還不愛說話,年齡大了,嘴就碎了。”
我還真沒覺得這個老警察嘴碎,我給了老周一個號碼,讓他有事找我,他點點頭。
這時李山小盧他們也來到了門口,老周和他們一一握手告別。
在和我握手的時候,老周告訴我這頓飯他吃得很高興:“我老了,就要退休了,看到你們,覺得挺放心的。”
我握緊他的手,要他多保重,然後上車。
我們開出農家樂的時候,我回頭望去,老周站在他那輛桑塔納旁邊,目送我們。
出門時,開車的李山和小盧分別向他鳴笛致意。
在我們的車揚起的灰塵裏,我看到老周揚起手,跟我們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