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具體數目我還真不知道，但是可能跟會所情況一樣，也就幾個看煤看碼頭的人，那地方靠海，又冷又潮，冬天誰都不願意在那呆，看守人員換班的話也就一兩個吧。”老周答到。
在情報組給我們分析的可能登陸點裏，有這個碼頭，他們找出的可能登陸點也快十個了，比我們少不了幾個。
但是我和李山標出的登陸點沒有這個碼頭，因為我們隻沿著濱海公路南北走了一遭，兩頭在市區聯絡線那就停了。
那個碼頭在我們考慮的海岸線還要往北一點，我們這是在南邊海邊獵殺二齊人的時候看海灘登陸看多了啊。
北燕和情報組的那倆夥計都表示如果有老周的調查佐證，對方的登陸地點就基本可以確認，因為讓一個半吊子間諜幹走私的事，她也沒有能力組織一場真正月黑風高的登陸。
盡管如此，我還是讓老周開著他的破桑塔納，帶我和李山去了一趟碼頭，這是一個簡陋的小煤炭碼頭，圍牆破敗得已經有了豁口，貨場上除了篩出的一大堆煤矸石什麼也沒有。
一條破爛的本地千噸貨輪擱淺在碼頭北側，這輪船看起來有日子沒出過海了，可能已經被廢棄掉了。
看守碼頭的人看到我們的車都懶得出來，我們過去才發現碼頭那排簡陋的小房隻有一個屋裏的煙筒在冒煙。
我們敲門進屋，屋裏就一個中年人，正無精打采地守著爐子盼著夜班的夥計來替換他，他還告訴我們這個碼頭到了年底因為大海就要封凍，就沒什麼人了。
他還接到電話說明天晚上市裏要來一輛車接載一艘漁船的海鮮，因為明天是他的晚班。
老周從兜裏拿出一包中華煙給這個中年人，不著痕跡地表示我們和接載漁船的那輛金杯車是一夥的，因為領導不放心，怕碼頭沒人或者沒接到通知，特地派我們過來看看。
看碼頭的中年人看看我們，接了煙，聽老周白話完，陪著笑在放電話的桌上翻出一個破爛的電話記錄本，給我們報出了金杯的車牌號。
聽完車牌號，老周輕輕地衝我點了點頭，我也點點頭。
“車牌號是對的，可能是明天的接待任務重要吧，所以派我們來了一趟，那明天就麻煩您了。”老周客氣地給看碼頭的中年人致謝。
這個中年人姓孫，老周問老孫要不要搭車回市區，他拒絕了，我們出了小屋門，開車回城。
老周開車很穩，在沒有什麼人車的小路上也就開到五十，把我和李山急得不輕。
開到中途，回頭看不見碼頭了，我讓老周停了下車，跟李山點點頭。
李山點頭下車，下了路跑到一個電線杆那爬了上去，掏出小刀把通往碼頭的電話線給割了，然後跑到下一個電線杆如法炮製，下來後把電話線卷吧卷吧埋遠處野地裏了。
老周對他麵前公然的破壞驚得目瞪口呆。
“這樣老孫不會有電話通話了，不會在電話裏多嘴說我們來過，他沒有會所那邊的手機吧？”我笑著說，老周點點頭。
這樣即使明天他們修好電話，直到明天老孫接班，我們去過那裏的消息幾乎不可能在電話裏泄露出去。
上了大路以後，老周開得仍然一樣小心，但是可以看出他對我們的無法無天已經有了顧慮，快到城區的時候他才忍不住開口：“你們準備怎麼幹？”
“哦，船上來的人不投降的話都打死，這邊的人要是不拉船上的人就放掉，打完漁船上的人再去捂。”我幹巴巴地說。
對老周來說，沒必要怕一個老警察會被嚇住，是事實的話，也不能瞞他。
老周的手抖了一下，車子晃了一下，他受到的驚嚇終於明確地表現出來了。
“都殺掉？”老周轉頭看我。
“是啊，不投降的話就都殺掉。”我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點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