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飯館基本上都屬於快餐,我和技術組的夥計們叫了冷飲,又給他們叫了辣螃蟹,我吃海南雞飯。
吃飯時李山發來了短信:“蟲子飛出來了,有點變異,瘦了。”
李山的嘴要是損起來,也是不饒人啊。
我衝倆技術組的夥計點點頭,示意他們看看手機,這倆貨吃得一臉螃蟹汁,聽了我的話在那點點頭掏出手機看看,繼續對付他們的螃蟹腿。
我也繼續啃我的白切雞,這雞吃起來實在是味道寡淡,我管老板兼服務員又要了一碗醬油蘸著吃。
吃完飯陳峰的短信也到了:“蟲子正往地裏飛,丫現在又醜又老,跟照片差得遠。”
這可憐的家夥大獄蹲得眼見得是不容易,都脫了形了,在國內像這種經濟犯,往往因為能劃拉兩筆說上幾句受到器重,怎麼也能去大夥房扒扒蔥蒜,不至於弄成這樣。
離家舍業拋妻棄子的,真是何苦來著。
我們三個吃完飯就在椅子上閑坐著喝飲料,像遊客一樣好奇地往四周看來看去。
等九珠的消息發過來以後,我們三個起身,我自己一個方向,他們倆一個方向,向目標的住地走了過去
目標也挺逗,居然在外頭吃了個飯才打車回家,情報是準確的,這小子一直是孤家寡人,倒是沒幹什麼花花事。
技術組的倆人晃晃悠悠走到門口,跟保安說了幾句就進了小區門。
我找到小區斜對麵街角一個咖啡館裏坐著的李山,這小子已經給我叫好了喝的。
不一會,我們收到了短信:“柵欄紮好了。”
我和李山對著看了一眼,李山把耳機掏出來接在了手機上,把耳機塞到了耳朵裏。
過了一會,一個技術組的夥計晃晃悠悠出來了,也進了咖啡館。
看到我們,他跟我和李山熱情地打招呼,自己在吧台要了喝的,還點了三塊蛋糕端了過來。
“這裏的飯吃了跟沒吃一樣。”這夥計買了三塊奶酪蛋糕,推給我們兩塊,跟我和李山抱怨著,開始吃蛋糕。
我和李山不吭聲,也埋頭吃蛋糕,奶酪蛋糕這玩意又香又頂餓。
“蟲子睡了誒。”技術組的夥計吃著吃著,來了一句,李山也在那點頭。
這孫子倒挺自在,要是知道呆會他還得睡很長時間,估計就不會這麼急著睡了。
時間還差幾個小時才到下班時間,我們的計劃是晚上動手,看樣子這貨不怎麼做飯,他要是睡起來再出去吃飯見個朋友伍的,我們等的時間就太長了。
“把工具車準備好開出來,帶上鋤頭開始移栽,不等晚上了。”我群發了短信。
過了有十分鍾,小張的短信過來了:“工具車已出發。”
我也接上耳機戴上,負責外圍監視的陳峰和九珠一直沒吭聲,說明提前行動沒問題。
耳機裏果真有呼嚕聲,一會的功夫,我們看見小張開著他那皮卡進了小區,皮卡貨箱裏裝著大大小小的箱子,裏麵是他在本地采購的安全監控設備。
車前麵當然還載著陳峰和九珠。
看見他的車進了小區,我和李山還有技術組的那個夥計起身出了咖啡館,上了不遠街角停著的一輛陸巡上。
李山掀開司機坐的腳墊,找到鑰匙先開了手套箱,然後打著了火。
我上了副駕,打開手套箱找到了兩隻裝好彈的左輪手槍,我檢查了一個以後遞給李山,檢了另外一支以後,自己揣兜裏了。
這輛陸巡也是項目部的車,槍可就連序列號都磨得看不清了。
技術組的夥計在那把他的東西又裝回兩個步話器裏,裝好後把步話器直接扔到了後座上。
然後我們都支起耳朵聽那邊傳過來的聲音信號。
陳峰和九珠顯然不怎麼會搬箱子,他倆喘著粗氣的聲音到目標門口時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我們聽到密碼鎖“啪嗒”一聲被摁開,幾個人腳步紛亂地進了目標的屋子,放下箱子。
目標還在那打著呼嚕睡得很香。
幾個人也不吭聲,估計小張和技術組那夥計從箱子裏麵往外搬東西,陳峰和九珠去弄目標去了。
接著我們聽到目標的呼嚕聲停了一下,接著又響起來,九珠拍拍手說話了:“蟲子冬眠了。”
屋裏幾個人的動作明顯加大了,箱子落地的聲音比呼嚕聲響一些了,然後我們就聽到目標被抬到箱子裏,幾個人又把搬出箱子的東西裝了回去。
“蟲子已經抓到,正在恢複草坪,五分鍾完工。”陳峰發來了短信。
接著我們聽不到聲音了,於是紛紛把耳機取了下來。
陸巡的發動機低沉地轉動著,嗡嗡的聲音傳進車廂,車裏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蟲子真夠可以的,在監獄裏還睡得不夠,跑回家還睡。”李山笑著說。
“這下長眠不醒了。”我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