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眼睛雖然被打腫了，眼珠轉得還很靈活。
“知道為什麼打你吧？”我問他，他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點點頭。
我把他拉起來，給他理理衣服，把手機遞給他：“打個電話，讓你的老大帶人過來，跟他說他隻要過來我就放了你們。”
小流氓抖抖索索不敢接手機：“大哥，我不敢了，是我錯了，不該纏著她，我以後肯定不會這麼做了。”
李山過來一腳把他踢飛了：“讓你打你就打，哪這麼多廢話。”
這下比剛才那一陣子的拳腳都狠，小流氓嗚咽一聲飛了出去，倒哪爬不起來了。
我過去拿著他手機，好言好語跟他說：“還是打吧，不然還得挨揍，我這夥計打起來人來沒輕沒重的，真被打死多不值啊。”
小流氓不敢說話了，從地上爬起來接了手機給他們的老大打電話，聲音顫抖著說了我讓他說的話。
我聽見了電話那邊問了他們在哪，放下了心。現在的老大也叫總了誒，小流氓的老大叫陳總，說話高聲大氣的，很牛。
“謝謝啊”，我看著小夥子哆哆嗦嗦打完電話，笑著跟他說，“你說你剛才對不起誰？”
“我錯了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小流氓就是機靈，一聽我說話就又開始求饒。
“那你去磕五十個頭，每磕一次說一句你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指指小盧妹妹說。
小流氓聽了趕緊挪了過去，撲通跪地上給小盧妹妹磕頭，邊磕邊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盧妹妹開始還咬著嘴唇看著這貨，磕了還不到二十個頭，就開始給他求情：“算了，讓他們走吧。”
“他們的人還沒來，不著急。”我笑笑跟她說，把她從小流氓前麵拉開，跟小流氓說：“你繼續磕，繼續說。別數錯了，五十個。”
小流氓於是在那跟念經似的一邊磕頭，一邊念叨他錯了，小盧妹妹實在忍不住了，笑了一聲。
一會的功夫頭磕完了，小流氓也不敢起身，李山讓他跟那倆貨一起抱頭蹲著了。
這耳光也煽了，頭也磕了，大部隊還沒來，真能沉住氣。
天慢慢完全黑下來了，起了陣陣山風，我們等得腿都快麻了，也沒見有人有車過來。
“你們老大夠絕情的啊”，我生氣地說，仨貨聽了在那一起點頭。
我從車上拿了張白紙，開了大燈，讓拿刀的小混混把在超市拿飲料不給錢的事情經過寫了，讓他們三個都摁了手印，然後把小流氓的手機當著他們的麵掰成兩段扔地上。
“出夠氣沒？還讓不讓他們打了？”我用這張紙裹住刀子，扔到後備箱，問小盧妹妹。
她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那咱們走吧。”我給小盧妹妹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仨小混混摁完手印又都乖乖地抱頭蹲那了，我把他們的身份證扔給他們，把他們的錢包分三個方向扔出去，示意李山上車，開車回城。
“我請你們吃飯吧。”在車上小盧妹妹高興了，“還是那家，他們家的火鍋很好吃的。”
“好呀”，我笑著說，“我們還有倆人，接上他們一起。”
這樣帶著高興起來小盧妹妹去跟小盧見麵還差不多。
我沿著來時的路把車開進賓館大門，停在了大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