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嚼著油條想說什麼，嘴被油條占著，也就沒說，在那重重地點頭表示他很感動。
“還不是看你陳大處長麵子，你可要記得我們頭的好啊。”北燕在旁邊補了一刀。
陳峰一下子讓嘴裏的油條噎住了，在那痛苦地拍胸口，不敢指北燕，忘了剛剛還給我豎大拇指，拿著個食指衝著我點，一臉的階級仇恨。
“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我大聲說，和北燕小聲笑起來。
大鐳早就嘿嘿笑起來，李霞給陳峰盛了一碗粥，也在那嘿嘿笑。
乃偉猜這個大磨嘰，我們都吃完早飯了，他才把“茶葉店賤貨的車”開到研究所門口的丁字口，停在了路邊，進了一個有早點供應的飯館。
這貨是要去吃點早飯啊，還挺能沉住氣。
我讓大鐳把別墅那邊的圖像放大，那邊九珠小蘭已經起床不在房間裏了，李山吳曉他們也開始在樓下晃悠。
我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給李山打了個電話。
我讓他們第一組倆人開空車，吳曉小蘭坐李山和九珠的車上，兩輛車一起行動，第二天小蘭和吳曉換另外一輛車，第三天李山和九珠跟那一組換車，依次類推。
“帶人的車要一直走後麵，車上的人都要穿好防彈衣，每輛車上都加一把長槍。”我最後對李山說。
李山答是，掛了電話。
然後我看到李山開始打電話，外圍安全人員把兩把長槍和給小蘭的防彈衣裝在一個大旅行箱裏，給他們拖到車庫裏，李山和另外那組的夥計下了樓，在車庫裏檢槍後分別把槍扔到了後備箱，李山帶著小蘭的防彈衣上樓了。
給他們長槍意味著什麼他們很清楚，我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哎，乃偉猜吃完了。”李霞小聲說。
這家夥吃完飯出了飯館門，在門口轉了個身向著研究所的大門看。
大鐳這個小子刷地一下給了這家夥一個全身特寫。
我們看見乃偉猜皺著眉頭，兩眼看著研究所的大門，手有節奏地在褲子上無意識地拍著，麵無表情。
看得出他沒帶槍。
“這架勢，很像一個思想家啊。”陳峰在那評價這個傻乎乎地站在街邊的美利情報官員。
思想家看了研究所門口沒一分鍾，就上車發動，把車拐向通往別墅區的道路。
我和陳峰交換了個眼色，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乃偉猜慢悠悠地把車開到別墅路口和研究所門口的中點，掉了個頭，把車順著吳曉來車方向停在了路邊，在那裏不動了。
這小子大早上是要單槍挑吳曉？我和陳峰都不怎麼信。
大鐳機靈地開始在各個角度往車裏看，無人機視線能看到的這輛昂科雷的座椅和後備箱都空著，沒有東西。
乃偉猜也沒什麼大動作，隻是不出所料地調了調行車記錄儀鏡頭的角度，往駕駛座靠背上一靠，又摁著按鈕把靠背角度調低，衝著路，把臉和腦袋藏在了車的B柱後麵。
他的手又開始有節奏地拍打方向盤，這孫子小毛病不少。
我抿抿嘴，孫子才會相信美利情報局能在我們這兒做個汽車炸彈，說句到家的話他們要是這麼幹，在全世界情報界都會丟人就丟到姥姥家。
“車上不會有炸藥吧？”盡管和我的想法一樣，陳峰這家夥還是轉頭問李霞。
“茶葉店和賤貨的車都做了爆炸物檢測，沒有任何檢出。”李霞小心地回答。
這次在場的人聽到“賤貨的車”這個詞沒人想笑了。
“要不派個交警把他趕跑？”李霞提了個建議，時間還不到八點半，離吳曉的車通過還有二十分鍾，交警都在高峰崗上，時間倒是來得及。
“這孫子要是有種開車撞吳曉我就把剩的早餐全吃了。”我衝李霞搖搖頭，否定了她趕人的建議，“而且這個乃偉猜一看就不是個會撞車的人。”
要是逼著他們做出撞車這種可能毫無效果而且根本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按照美利情報局一貫的行事風格，他們十有八九就要選擇舉手投降了。
“把方位車型通報給別墅那邊，讓他們小心點。”陳峰安排李霞。
李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