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心致誌地吃油條蘸豆漿:“今天幹什麼?”
“呆會咱們去接李山,他早班機到,然後咱們仨一起去西山。”陳峰嘟嘟囔囔邊吃雞蛋便跟我說話。
“小婷住得挺遠啊?”
“她住東四環,我這是西三環半,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麵,主要是太堵車了。”
我聽說過周末夫妻,周末戀人還是第一次見。
陳峰和我又去了我們落地的機場,幫著李山把兩個裝槍的箱子還給陳峰的夥計,一並把我們的手槍也交了。
在陳峰的夥計不厭其煩地清點子彈的時候,我問李山大鐳和小蘭怎麼樣,他告訴我這小公母倆挺好的,跟他告別時都哭了。
“九珠還得在那呆幾天?”
“好像不用很長時間,九珠做了交接跟著看兩天就會回來吧。”
一場戰鬥下來,就會得到好多戰友,雖然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麵,心裏還是很掛念的。
“別打俺們九珠的主意啊,”陳峰警告李山,“她可是拿過跆拳道全國冠軍的金牌女郎。”
李山笑,在點完子彈的陳峰夥計拿來的一份文件上簽字。
行動終於結束了。
由於出城方向正好和早高峰的車流相向,路上就沒幾輛車,出了機場陳峰開著車帶我們很快就到了西山森林公園。
停好車,這家夥帶著我們來到半山腰一個廣場。
“這是西山無名英雄紀念廣場,今天過來就是想你們來看看這個廣場,這裏紀念的是馬場町的烈士們。”
這是一個白色花崗岩砌成的麵積3000平米的廣場,依山勢坐西麵東,可以俯瞰朝陽下高樓林立的京城。
我們走到廣場中央的紀念碑前,兩邊的花崗岩石壁上,是陰文素鐫,若隱若現的英烈的名字,紀念碑前,是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四位烈士的全身雕像。
主碑文是這樣寫的:
“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測,剛不能製,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朕加之而不怒,此其誌甚遠,所懷甚大也。所懷者何?天下有饑者,如己之饑;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別親離子而赴水火,易麵事敵而求大同。風蕭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敗,或囚或歿,人不知之,乃至隕後無名。
“銘曰:嗚呼!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來兮精魄,安兮英靈。長河為咽,青山為證;豈曰無聲?河山即名!
“人有所忘,史有所輕。一統可期,民族將興。肅之嘉石,沐手勒銘。噫我子孫,代代永旌。”
原來陳峰在潛艇說的那句話是從這兒來的,我和李山仔細地看完碑文,良久無語。
陳峰也不說話,又帶我們到一麵叫做“追夢”的銅板前,這個銅板上麵寫道:
“你說熱的心會把冰雪融消,你說戰士的墳墓比奴隸的天堂更明亮,你說生命是飄揚的旗幟,靈魂是嘹亮的號角,
“你說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難,我願意把牢底坐穿,你說願心血化為光明的紅燈,將黑暗的大地照得亮亮的,你說我們是天生的叛逆者,要把這不合理的一切打翻,
“你說你已深深體驗著‘真實的愛’與‘偉大的感情’,你說,我們愛我們的民族,這是我們自信的泉源。……
“這聲音響徹天際,回蕩在耳邊,夢想永遠銘記,生命從未終止,所有陽光燦爛的日子裏,我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