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的樹枝頭,輕輕的倚靠著一位長發飄飄的少女,她擁有絕美的臉龐,戴著一頂紅色琉璃皇冠,一雙美麗異常的眼睛泛著血紅。
白皙的皮膚上裝飾著一張玫瑰紅的嘴唇,神秘得睫毛煽動,漫不經心的遙望落日餘暉。
夕陽朦朦朧朧照在她臉上,倒映出刀削般完美的麵容,她的嘴唇很薄,略微帶一絲粉紅,卻顯得極為冷酷涼薄。
她看起來似乎那麼美好,如同一位高貴的王室後人,卻又身穿一襲血色紅裙,整個人優雅而誘人。
她的左手攥著一部手機,一下一下的輕點樹枝,那微啟的嘴角詭異的閃爍著兩顆尖尖的牙齒!
她的身後站著一圈穿暗紅色西裝的人,他們的嘴中發出陣陣嘶鳴,血紅得瞳孔,蒼白得好似從未照射過太陽的皮膚,美麗得容貌與高貴冰冷得姿態。
還有嘴巴裏微露的兩顆尖牙無疑顯露了他們的身份。
吸血鬼,永遠活著黑暗裏的種族,低等血奴更是照不得一點光。
“王……”
長相俊美的男仆汗水瑩瑩的跪在下首,貴族錦衣上早已布滿燒焦的痕跡。
英俊的臉上遍布黑紅的血絲,如枝葉般布滿整個臉頰、脖頸、手部,並且越來越強烈可恐,生生的破壞了那份英氣。
這是血液流失殆盡的征兆,作為一個吸血鬼,血液原本就極少,如今即將流盡了。
他略顯僵硬的身軀出賣了內心的驚恐。
女孩連頭也不回,淡淡的開口
“我的食物,什麼時候由得你動手?”
男子不敢看她的臉,她的平靜總讓他驚恐,但她漫不經心帶著笑意的臉蛋更加可恐,就像現在這樣。
雖然他是王最滿意的奴隸,但王存在了二百多年,每次這樣笑就必定會死人!
男仆抱著僥幸心理,攥緊了拳頭,將側臉留給上方的王。
王說過,她最喜歡他的左邊臉,那裏雪白一片,沒有一丁點瑕疵,王說那是一種病態的美,王說最愛他闖禍以後驚恐求饒的樣子!
王說過!
“月……月圓之夜有些發狂,認不清了人,那個人類女孩不知怎的就出現在奴眼前,奴控製不住血欲,奴……奴不是有意的!請王饒恕!”
不理視那男子冠冕堂皇的求救,也不理他那滿身血痕的樣子,血靈兒一邊冷笑,一邊漫不經心的撫摸樹枝。
男人真是惡心又充滿欲望的生物,以為自己會無限的遷就他嗎?
不,她從來就沒有心!
這個男仆跟了血靈兒一年零三個月,夠久了,久到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最初的樣子。
為什麼好巧不巧,弄死她親手抓的玩意兒?
那丫頭一對眼睛挺好看的,是罕見的異瞳人。
一顆黃色,一顆藍色,亮晶晶的,她還沒來得及挖。
血靈兒輕飄飄的跳下,扶了下皇冠,黯然傷神,時間太久了,已經厭倦了。
“為什麼總有一些奴隸會侍寵而嬌”
“咻――”
血靈兒森白的指尖彈舌出一枚細細的針,毫不猶豫的插入男仆殘破的胸膛。
泫木針,吸血鬼的致命毒藥!
一旦插入心髒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這種東西很少有吸血鬼會用 。
不過對於血靈兒來說,在她無數次的殺人經驗中,泫木針唯一的好處便是幹淨利落,不用將血濺在她整潔的裙子上。
她極為喜愛獵物臨死前的掙紮,假手他人就不好玩了。
“咯……咯……王你……”
男仆似乎沒想到她竟如此絕情,捂著胸口瞪大眼睛費解的望著她。
被針紮入的地方極快的枯萎,沒有任何臭味傳出,並且速度極快的蔓延開,一會兒功夫整個人就枯萎的不成樣子。
“血……血姬……救,救救,我……血……姬……”
“血……姬……”
男仆那張臉皺紋遍布,實在是醜陋無比,絲毫興不起讓人疼惜的欲望。
而他在向血靈兒身邊的首席女仆血姬求救,這不是笑話麽?
血靈兒淡淡的轉頭看向身側的血姬,緩緩勾起嘴唇。
血姬美麗的臉上浮現驚恐,她快速跪下,頭磕到地麵發出一聲巨響:“王,奴……”
正準備解釋,頭頂傳來慵懶的聲音:“把這打掃幹淨,不準再犯”。
這個血仆血靈兒用的順手,且血姬為人老實聽話,一些無關痛癢的錯誤便放過了,再找個聽話會辦事的人,還要費一些勁兒。
血姬激動的抬頭,聲音顫抖的道謝,而後滿含肅殺的走向倒在地上望著她的男仆。
“不……咯……不!血姬,咳你……”
男仆一邊盡力往後爬,一邊驚懼交加的仰望血姬,嘴裏沒有任何水分,連話都說不利索。
血姬麵無表情的點著打火機,扔在男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