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銳,愣什麼神啊?”
“該死,這塊鐵板太硬了!”
一所廢舊的零件工坊裏,沙塵騰飛,灰白色的牆皮隨著激烈的打鬥而不斷脫落。堂下四人,三男一女,正圍繞著一尊暗紅色的盔甲迅速跳動。
那名叫孫銳的黑衣青年,動作較為遲緩,大汗淋漓,手持一根十幾厘米的舊扳手,不時朝著暗紅色的盔甲背部猛擊,對於異物的反擊也是堪堪躲避。
反觀其他人,兩名將近一米八的英氣男子聯手出擊,步伐穩健,就連唯一的綠衫少女都顯得毫不吃力。而說到那件詭異的盔甲,在“以一敵四”的境地中卻威勢不減,暗紅色的花紋不僅透露著古樸,更隱隱暗含著一股殺氣。
“頭部,打頭,孫銳!”
“閉嘴吧,曹笙!”
正賣力捶打著的孫銳白了一眼說話的高大青年,騰出手擦掉眼角的汗,內心苦悶。
倒黴倒黴,招誰惹誰了我?不就踩了個香蕉皮嗎?至於這麼坑我!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的驚險一刻,孫銳的額上冒出幾粒汗珠,不過已難以分辨冷熱。
孫銳,男,19歲,東原省濱海市人,現為濱海大學中文係大二生。在第999次向學妹表白失敗時,於教學樓天台處,滑倒墜樓身亡,緣由竟然是一根香蕉皮……而他本人也因此成為濱海大學的“癡情傳說”。
在墜樓的短短幾瞬裏,孫銳的腦海中浮現起在中學教書的父母,老家滿頭白發的爺爺,愛串門七大姑八大姨和他二嬸子……好吧,總之,孩兒對不起啊!
可沒想到的是,等到孫銳醒來,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還算熟悉的麵孔。
“曹笙,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句話,我倒要問問你呢!”
摸摸仍在作痛的腦門兒,半跪在地上,孫銳瞅了一眼身邊的人。
曹笙,同專業大三師哥,一表人才,成績優異,家中殷實,在係裏擔任學生會副主席一職,可謂順風順水。但私下作為令人作嘔,濫用職權謀利,孫銳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兩人不免敵視。
另一個大個兒男生叫張涯,大一生,體形健美,是體育係的新星,在今年的校運動會上還打破了男子撐杆跳的記錄,是不少師妹的男神。
而對唯一的女生孫銳就比較陌生了,外貌普通,好像叫什麼月,隻在去年的表彰欄上見過一次。
“別吵了,我們現在應該先弄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綠衫女生輕音軟語,製止了兩人的口角之爭。
“我叫趙月,經管係大二生,本來在禮堂看演出,上個廁所,不知就怎麼來到了這裏。”綠衫女生沒等下句,就先介紹了自己。
“師姐好,我是張涯,體育係大一的。”大個兒男生搓了搓手,麵帶微笑,整理了下運動服的衣角。
“曹笙,大三中文係。”
“孫銳,大二中文係。”兩人均是冷漠的回答道。
“哦?曹師哥,您是現在學生會的主席吧?”張涯一聽這曹笙的話,有意巴結,不自覺的往曹笙旁邊近了幾步,對麵前的孫銳倒視若無人。
曹笙得意的瞟了孫銳一眼,趾高氣揚的發話:“想來大家都發現了,這鬼地方連顆草都不長,當下之際,找個有人的去處才是明智之選。”
“嗯,也是。”“我同意!”一貫謹慎的趙月對曹笙的看法表示認可,而新生張涯更是頻頻點頭。
孫銳發現大勢所趨,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曹笙憑著自身幾分領導氣質,確實有可能帶著大家走出這片荒地,不禁腆著臉跟了上去。
“對了,笙哥,你是咋來的這地方啊!”張涯似個小跟班一樣不住與曹笙搭話,趙月與孫銳對其的舉態心中厭惡,但也不好發作。
“嗨呀,我這不是在駕校學著車嘛,考著科目二,一晃眼的功夫,就變了天了。”曹笙腳步不聽,麵色卻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