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記得有一次,雪櫻和我說她脫單了。當我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毫無預料,像雷聲般,留給我一個沉默的巨響。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和我“普通朋友”的人,明明都沒有聯係這麼久了。卻會在這種時刻,各種情緒蜂擁而至,各種模糊的人清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我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在初中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坐我前桌,她總愛和我吵架。哪怕是在課堂,她也要和我吵幾句,然後被老師發現,老師就會把我臭罵一頓。其實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她為什麼這樣,故意讓我在課堂上出醜,讓老師批評,成為全班同學的笑料,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那時候,我是一個內向的男孩子,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會說話,身邊的朋友也不多,可是初中那時候,她的名字無時無刻都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把我們的名字捆在一塊了。他們提到雪櫻的時候,會說:“天天和雪櫻吵架的那個不就是顧小寒嘛。”
那時候,她買早餐的時候會多買一個包子,然後問我吃了早餐沒有,要不要吃包子。那時候的我並不怎麼吃早餐,哪怕到現在也是。我和她說吃了,然後她塞一個包子給我,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你這種人,就是死要麵子。明明就沒吃,還裝……
還有很多類似這樣的舉動,看上去那麼無知幼稚,竟在很久以後溫暖到我。可能年少輕狂時,真的對太多事都不以為然,才會什麼都不放在眼裏。放到現在,這種單純而狂妄的情感,或許再也不會看見了。
有一次上高中的時候,我和雪櫻見了一次麵。她給我看了她的日記本,裏麵滿滿的都是初中時候的回憶,一點一滴出現在日記本上。突然好難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塞滿,透不過氣。那時候有種感覺,我的整個青春就是她。
我在想,如果當初我們能有個人主動開口說些什麼,那麼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直到後來,聯係漸漸少了。
如今,我在寫這部的時候,身邊的人問我為什麼寫這類型的。寫玄幻的才多人看,特別是那些爽文,直把人看得爽歪歪,根本停不下來。其實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多少稿費,要多紅,要多出名,隻是用來祭奠下青春。
朋友問我,那你還會再寫一本嗎?我不知道,沒打算。可是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至於書中的內容,前麵大部分,都是真的。結局是虛構的。現實中的我和她,並不在戀愛,也沒表過白,所以更別談結婚了。對於書中女主角的雪櫻,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份情感。革命友誼?似乎還要深點。是愛嗎?或許吧。隻是再見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損一下對方,還是想和對方吵一架。
隻是如今,我們都長大了。去固定的餐廳知道哪道菜最合胃口,知道自己最鍾情的作家和興趣,了解自己在哪些時刻會選擇獨處而不是傾訴,我們都在一磚一瓦的搭建自己的世界。然而,我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遙遠了。
作家小羽和我說過說,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年少時的純潔,到現在這個年齡還有的話,那就是見鬼了。想起左耳裏麵的一句話:我們都想要牽了手就能結婚的愛情,卻活在一個上了床也沒有結果的年代。
那時的我,或長或短,總愛為你寫幾句詩行。而青春裏,總有些秘密,誰又是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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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光,還在緩緩流淌
四月的門楣,已露暖的端詳
轉身,已是一片桃絳
回望,雪舞離殤
時光,就是這樣
擁吻著熱烈匆忙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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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我們,夢還在流浪
那年的時光,搖曳一箋花香
停下,拾起那枚念想
風雲,蕩漾心上
我們,就是這樣
擁吻著時光再見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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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過歲月的廊坊
不知為你清淺了多少詩行
小心翼翼,細數時光
總有一些山高情長
途徑你的城,嫣然釋放